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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71、称帝(双更)(第2/4页)
常的。”宁常雁却道,“阿姊和我喜欢同一样东西,很正常的。”
“但你让让我,再让我一回,好不好?”
刻意压轻的嗓音透着软软的央求。
宁扶疏并没有丝毫心软,反而生出几分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的冲动,和顾钦辞相同。
简直无可理喻,无可救药。
但转念想想,今晚大概是他们姐弟相见的诀别一眼了。她最后一次把自己当成原主,算是对得起先皇后遗愿,对这位弟弟仁至义尽。
“陛下,我不喜欢你的东西,本也不想抢你的东西。”她沉声平静,“但一年多前,你为了排除异己,陷害一身清白的科举主考官,污蔑状元郎舞弊,又泄题给亲信使之金榜题名。从那时起,就已经德不配位了。”
“还有这一年来的种种,不必我多说,你也应当心知肚明。陛下你如今长大了,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了。”
宁常雁霎时怒目圆睁,许是知道宁扶疏不会让步,也就不再打感情牌了:“德不配位?谁说朕德不配位!”他重重甩袖:“朕是父皇钦定的太子,是父皇传位给朕的,谁敢说朕德不配位!”
“皇姐,你不是喜欢养面首嘛,朕帮你在全天下搜罗,只要你看中的,无论是谁朕都替你抢来。但你不能抢朕的东西……你不能抢……”
宁扶疏冷眼掀出些许无奈,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早猜到过宁常雁会如此疯魔,可与她无关。
“陛下,请写禅位诏书吧。”她重复,无视宁常雁的胡言乱语,“你该记得,你的字是我教的,除了已故的太师,没有其他人能分辨出你我笔迹。你若执意不肯写,由我来代笔也一样。”
“只是成王败寇,你日后生死富贵,纯看我的心情如何。”
宁常雁猩红双目一点点撕出绝望,像深夜的浪潮拍打礁石,做着汹涌澎湃的挣扎。直到听见宁扶疏冷冽嗓音无波无澜地道出“死”字,才彻底意识到,成王败寇,他是后者,他输了。
无尽拉扯的眸光逐渐归于平静。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得先活下来,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宁常雁缓缓松开紧捏门框的手,掌心早已冷汗涔涔,沁出一片冰凉。他转身,拖着颓唐脚步,走去殿内。
“其他人不许进来。”
“禅位诏书,朕只写给皇姐一个人。”
舒贵妃上前搀扶他,倒没被他拒绝。
顾钦辞担心小皇帝使诈,也想跟着。宁扶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砚台中有现成的墨汁,雅香浮动,是舒贵妃趁小皇帝熟睡时新磨的。桌案上铺着祥云瑞鹤蚕丝帛锦,也是贵妃早早为长公主准备好的圣旨。
宁常雁失魂落魄,没注意这些细节。
他提笔,落墨的字迹稍显虚浮,少了帝王该有的遒劲。末尾盖下的玉玺,也朱印浅淡。
宁扶疏从他手里接过禅位诏,打开白玉轴。
突然,一抹银白晃过眼底。宁扶疏抬眸,利刃映入眼帘,在瞳孔中陡然放大。
宁常雁攥着短剑,朝她刺来。
他深知,皇姐不会武功,而自己这两年虽然疏于练习,却是自小受太傅亲自教导。也顾不得顾钦辞还在外头,只鬼迷心窍地以为,如果皇姐死了,皇位仍旧是他的。
下一秒,他瞪大眼睛看着抓在自己腕骨的那只纤柔玉手,还有架在自己脖颈的那柄冰凉匕首。
都被舒贵妃拿捏着。
震颤不已。
宁常雁小心翼翼地转头,仿佛看见了一个陌生人,舒贵妃娇艳温柔的眉眼冷得没有半分情意,眸中狠辣刺得人心头生寒,魂惊魄惕。
“……舒儿?”他错愕出声。
舒贵妃肘腕用力,卸了他指向长公主的短剑。同时空手做刃,直直劈在宁常雁后脖颈,把人打晕,啐了一句:“死性不改,无可救药。”
她撕下顺从的伪装,开口的嗓音随之变得低沉,请示长公主:“主上准备怎么处置他?”
桌台烛光曳曳燃去一截,半晌静默后,宁扶疏看完诏书最后几个字,收回目光。
“本宫去年生辰时,西域使臣曾进贡过一种蛊虫,进入体内,能够使人更换容貌,并且抹除记忆。”
“把药给他吃了吧。”她道,“再随便替他编个身份,送去玄清观清心修行,洗一洗这满身罪孽。”
舒贵妃接过长公主抛来的秘药,动作顿了顿:“属下记得,这药除了能让人改头换面,还有其他作用?”
宁扶疏没有否认。其实算不上作用,彼时西域使者进贡时,说的是这种蛊可以帮助一个人隐姓埋名,从此在世上彻底“消失”。但世间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东西,既要享受好处,难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为了保持住改变后的容貌与声音,蛊虫能感知每日月亮升起,在人体内苏醒。
它会分裂出成千上万条子虫,游走在五脏六腑,血液骨髓之间,带去肝肠寸断的疼痛。
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直到日出时分,方才重新蛰伏。
能够压制这种蚀骨疼痛的,唯有一种秘药。
“主上。”舒贵妃不太确定地问,“需要把解药给他吗?”
宁扶疏视线瞥过她:“你对待捅你刀子的人,会无代价的原谅吗?”
宁常雁伤她良多,欠原主更多。
……罪与孽都是要血债血偿的。
听懂言下之意,舒贵妃垂首请罪,而后利落地撬开宁常雁的嘴巴,连茶水都不给他灌,压着他的喉咙硬生生把药丸送下去。
宁扶疏单手拿着诏书往外走,舒贵妃在身后唤她:“主上,您的自称,该换了。”
不是本宫,而该称朕。
宁扶疏应声:“你日后也不必再叫我主上,做影卫太苦,若你愿意,以先帝妃嫔的身份当个太妃,享享清福。只是,我没这样的机会了。”
清风拂面,吹起墨发翻飞。
宁扶疏仰头望向天幕无边,苍穹无尽。再过两个时辰,银白玉轮会渐渐西垂,灿金天晷会徐徐东升。这场宫变开始得悄无声息,也结束得风平浪静。
九州天下的百姓依旧日出而作,男耕女织,日落而息,归家炊米。而先帝禅位,新皇即位的纠葛,离他们很遥远,他们只希望安居乐业,祈盼日子过得更好些。
“疏疏——”顾钦辞走到她身旁,去牵她的手,“小心!”
突然的惊呼——
扯回宁扶疏游走的神思,她来不及反应,顾钦辞也来不及拔剑,猛地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嘶哑闷哼散在寂寂夜空里,清晰入耳。
宁扶疏看见他胸前插着一支箭矢,瞳孔骤缩:“横渠!”
顾钦辞咬牙将那根箭拔了,一把夺过身旁金吾卫手里的大弓,沾满血的箭头搭在他指尖。弯弓满月,朝着暗箭射来的方向把东西还回去。
残影如风,转瞬传来一声利器没入血肉的钝响。巍峨宫墙之上,有人影轰然倒地。
顾钦辞也似在顷刻间失去浑身力气,背脊弓起,屈膝倒了下去。
宁扶疏连忙抱住他。
她倏然想起一场梦,在朝歌时,史书记载原主身死那日做的梦。黑夜之中,宫墙之上有一支置她于死地的箭。
如今被顾钦辞挡下,穿透他的心脏。
由于箭矢已被顾钦辞拔除,宁扶疏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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