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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也就有了。”卫侯笑着看了傅濯枝一眼,不再二话,一巴掌拍在英国公的马屁股上,父子俩前后奔驰而去。

    傅濯枝停留在城门前,看着父子俩走远,与尽头处的轻骑汇合,宛如长龙游远,只余沙风阵阵。

    他低头打开木匣子,一只白玉如意镯,是养人的好玉。

    送走外公舅舅,傅濯枝转头就打马就往皇宫去,路上去铺子里买了份花糕。到莲台的时候,檀韫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在做针黹,那双漂亮的手难得不够游刃有余。

    “这是在绣什么?”傅濯枝低头端详檀韫针下的绣样,“老鼠?”

    “什么呀。”檀韫不高兴地把布料往他脸上戳,反驳道,“这是猫!”

    那这猫估计是背叛了猫族,和老鼠结亲生下的吧,傅濯枝腹诽,面上却恍然大悟似的,“我说呢,这般灵动可爱……你没事怎么还捻针穿线了?”

    檀韫收回手,继续干活,解释说:“这个月起,大家都制御寒冬衣了,可做衣服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只好退一步做点小玩意儿,比如手套围脖之类的。”

    翠尾奉上一杯菊花热茶,傅濯枝接过,随意地倚坐在石桌边沿,瞧着低头干活的檀韫,“你要什么手套围脖,尚衣局不得赶工给你做出来,何必自己动手?”

    檀韫才不是给自己做呢,说:“我要送人的,自己做方显诚意。”

    类似于手套围脖这种贴身的玩意儿,还是亲手做的,意义非常,寻常人之间可不能送,傅濯枝一下子就坐直了,语气矜持地问:“送我啊?”

    那不然还能送谁啊?

    檀韫清了清嗓子,抬头瞧他一眼,故意说:“世子爷哪还需要用我做的粗糙物件,我也不敢送啊。”

    那就是送别人的,傅濯枝喝下去的菊花茶瞬间变成了菊花醋,从胃里反扑到喉咙口,酸得他脑袋发麻。

    “不许做了。”傅濯枝伸手夺过,冷声说,“什么人物这么大的脸?”

    “你做什么啊。”檀韫起身去抢。

    傅濯枝一手高高扬起,让他够不着,一手把他拽入腿间,大腿锁着大腿,把他的腰也握着,垂眼盯着他,“当着我的面给别人做这些玩意儿,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檀韫攥着他的肩膀,说:“你凶什么凶。”

    “谁敢凶你?”傅濯枝抬手捏他的脸,凑近说,“老实交代,给谁做的?不说的话……”

    “你能把我怎么样?”檀韫用额头撞他的下巴,笑着挑衅,“跑到我的地盘来跟我耍横,信不信我把你埋花圃里去,拿你做花肥。”

    傅濯枝半点不怕,说:“那你得让我当一坨明白花肥,说,到底给谁做的?说不说……”

    他单臂揽住檀韫的腰,另一只手将那团布料放在身后,放开手去挠檀韫的腰,“说不说,说不说!”

    檀韫最怕这个,挨了两下身子就软了,偏偏那两只大腿有力得很,夹着他让他挪不开步子。他一边骂,一边胡乱地挠着傅濯枝作怪的手,却被傅濯枝单手制住,反手扣在腰后,这下连反抗都不行了,只能倒在傅濯枝怀里乱蹭。

    “我错了我错了,别挠我啊,痒!”

    他跺脚,脑袋在傅濯枝颈窝蹭来蹭去,傅濯枝被他闹得热了,暂时停了下来,轻声问:“说不说?”

    檀韫靠在他身上喘气,抬头时脸都是红的,骂道:“给一个呆子做的!”

    “……”傅濯枝想笑又不肯笑,佯装不满地说,“那我问你,你还不说?还故意诳我,存的什么心?”

    “我想给你个惊喜啊,你不识好人心,还欺负我。”檀韫用脑袋撞他,闷闷地说。

    傅濯枝抬手握住他的脸,轻轻揉了两下,凑近了在他脸上一嗅,没头没尾地说:“天下竟然有这么香的玫瑰珍珠白馒头?”

    檀韫轻轻哼了一声,说:“快放开我,像什么样子。”

    “你这会儿知道顾忌了,方才还闹我。”傅濯枝不放,还要盯着看,把檀韫看得不好意思地垂下眼。他笑了笑,“怎么还这么容易不好意思啊?”

    “你管我?”檀韫说,“你不看我不就行了。”

    “那不行,万万不行。”傅濯枝说,“我恨不得一天眼也不眨地看你。”

    他总是把自己酸话说得寻常又正经,带着股笑意,让人心动不已,檀韫笑着,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又说话了。

    “昨夜我又梦见你了。”傅濯枝看着他,“你又没穿衣物,散着发,漂亮得不像话。”

    “又?”檀韫不肯再听,偏头把自己藏进他的肩膀,“不许说了!”

    “怎么喝了清心剂,反而更多做梦了,檀驰兰,你别是在药里给我加春/药了吧?”傅濯枝偏头蹭着他的耳朵,笑着逼问,心说这是什么离奇的阉割方式吗?

    檀韫羞得不行,说:“你自己整日胡思乱想,还怪我害你?”

    傅濯枝理不直气却壮,说:“我胡思乱想,想的都是你,是你让我胡思乱想,可不正是你害我吗?”

    “你……我说不过你!”檀韫不肯看他,胡乱道,“你这么想,你去花楼好了,去看那什么雀笼的表演。”

    “檀驰兰。”傅濯枝不可置信地说,“你叫你的夫君去花楼,你是认真的么?”

    檀韫猛地抬头,“谁是我夫君?”

    “成。”傅濯枝也不在意,从善如流道,“那你是我夫君。夫君,你叫我去花楼,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人,这个人!

    檀韫眼儿都瞪圆了,也没把这人的脸皮瞪薄半分,只得泄气了,说:“你我从前未见的时候,你不就是常去雀笼么?那里的表演,寻常人可不会去看,你去看了,说明你骨子里就是个坏的,你不正经,我早就看透你了,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少年郎!”

    “真的假的,你早就看透我了?”傅濯枝狐疑地打量檀韫两眼,在对方昂首挺胸以示态度之后,不禁笑了,揶揄说,“你都知道我是个坏坯子了,还敢在我面前这副模样……檀驰兰,我也看透你了,你就是在故意勾/引我,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少年郎?”

    竟被反咬一口,檀韫气道:“你!”

    傅濯枝无辜地说:“我?”

    “你你你!”檀韫气得要跳脚,“你这个混账,坏坯子,气人的东西,你不是好人,你啊——”

    一声低呼,檀韫脚下悬空,被猛地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环住傅濯枝的脖子,“做什么呀,放我下来。”

    “我是坏坯子,哪会听你的话,给我好好待着。”傅濯枝抬头在檀韫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抱着人往后头去,半路还威胁恐吓,“不许晃脚,掉下来要疼。”

    虽说院子里以及园子里的人都不敢乱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好似把他们当作隐形的人物,但檀韫还是羞得埋下了脑袋,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被拐卖的烤鸭,被傅濯枝这个黑心肠的贩子提着满大街地晃悠。

    “到了。”黑心肠的贩子突然停下步子。

    檀韫停止满心的嘟囔痛骂,转头一看,面前正是那棵紫玉兰树。

    “现下花早就谢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濯枝左右环顾,打量地形,说:“我觉得这里应该扎一只秋千。”

    “这是为何?”

    “雀笼里的表演之一:秋千荡。”傅濯枝笑着问他,“你知道是什么吗?”

    檀韫不知,但一听到雀笼,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头说:“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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