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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凰》40-50(第8/18页)
影站得笔直, 削瘦紧崩, 侧颜观到她的睫毛, 纤长凝固一动不动。席觉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但他注意到, 她现在不再与他说话必称二哥了,他终于成了她嘴里的“你”。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所有声音都消失,周遭安静了下来。她道:“走吧。”
席姜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 她牵着?马走着?,席觉也这样跟着?她。
走了一会儿,席觉忽然问道:“要现在去吗?”
席姜顿足,然后摇了摇头,她扭头看席觉, 虚虚一笑:“我要缓一缓。”
她知道她该现在立时就?去到牢中,收服胡行鲁, 若不行,就?与颜繁阿抬一起杀了。
但, 太恶心了,这一切都太恶心了,她甚至想像得到,若最终是席家?夺了天下,这一笔杀孽不会被人诟病,只?会被捧为枭雄之举,大加感概与激赞。
席姜不想对自己?太狠,她要缓一缓,才能咬着?牙走下去。
心疼的滋味瞬间袭向了席觉,他道:“都听你的,但什?么时候去一定要告诉我,我陪着?你。”
席姜迟疑了一下才道:“好。”
席觉:“你保证。”
席姜:“我保证。”
席姜这一缓,十天就?过去了,藕甸城及周围清扫的事,席亚他们已全部忙完,差不多这两三日有一部分人要先回四造了。
因为宋戎带着?他的余兵盘锯在良堤,被他丢下的甲下,被流寇占了,席家?要组织人力夺过来,这个问题不大。
再?者?要对潜北增兵,以防宋戎反扑疯咬。
但新收的藕甸降兵,以及席家?的大部队要全部留在藕甸,以此为中心,四造降为副中心,与南边正式形成对峙局面。
战局已过半,局面开始明朗,席家?与宋家?一升一没?,再?不可能韬光养晦低调做人。
于是自然而然地,席家?军步入正规军一列,席兆骏像宋戎一样称了督主,席家?四位儿郎皆各领一营,封侍令长。
席姜知道不能再?拖了,她遵守承诺亲自去请了席觉,二人同去府衙大牢。
这里是前朝的府衙,虽朝廷没?了,但设施尚算完备,能困住像颜繁与宋阿抬这样的勇武之人。
牢中虽阴暗潮湿,但席亚把?人放到了南房,半地下的屋子阳光从上?方窗子洒下。
睡觉的地方铺有厚厚的干垛草,房中还有桌子,桌子还算干净,上?面有水壶。
这俘虏的待遇可算是不错了,席姜提前把?三人分别放到一排三间牢房中,这样她就?不用一个一个地谈了。
同一时间,藕甸城门下,武修涵喊话,士下去报,席铭来给他开了城门,他才得已进来。
席铭多少有些心虚,但伏击宋戎是大事,他也同意席姜所说不能告诉任何外?人。
武修涵问席姜在哪,席铭说在大牢,武修涵动了想去看一看席姜如何降服敌军大将的心思,席铭想想,这应该不是什?么机密,答应了。
武安惠听见马上?就?能见到席姜,她也吵着?要去,武修涵本不想带她去,但想到席姜答应他的事一直没?做,安惠还吵着?要嫁席觉,这次见了人,一定要席姜把?这事给他办了,于是他没?有赶走武安惠。
席姜坐在一排牢房前的正中央,正对面关着?的是胡行鲁,胡行鲁两边关着?的是颜繁与宋阿抬。
她不与胡行鲁说话,与不给胡行鲁上?酒菜,待满满一桌盛宴摆满桌子,她对颜繁与阿抬道:“二位好好饱食饱饮一顿,若还有想吃的只?管说。”
这话不言而喻,这是一顿断头饭,席姜是来送他们上?路的。
颜繁呵了一声,开始大口吃肉大口饮酒。阿抬抬眼看向席姜,他以前从不敢这样看她,他每次总是暗中偷偷地看。
如今他要死了,他再?无顾虑。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天天往良堤跑的她,娇俏明媚活泼开朗,不像现在这样冷静自持,果敢狠厉。
是督主曾经对她的态度伤到了她,才令她变成这样的吗?还是说,这世道毁人,人人都在为了权力而变得疯狂。
阿抬心中有答案,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啊,他与督主都看走了眼。
他问:“五姑娘不用费心,我只?想做个明白鬼,我主如何了?”
阿抬刚一落马,席家?追兵就?赶了上?来擒住了他,虽知后面有变,但具体?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
他问过席亚,席亚面色不善,三缄其口。好像他并没?有打了胜仗且伏击成功,一副忧心急躁的样子。这让阿抬看到了希望,莫不是事有转机。
但无论他如何问,就?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此刻,他听席姜道:“宋戎没?死,逃回了良堤。”
“哈!”颜繁仰头大笑一声,把?整壶酒都喝了。
阿抬:“所以才有了这最后一顿。”
席姜摇头,阿抬明白了:“是啊,就?算督主已死 ,我与颜繁这样的家?奴也是不能留的。”
说完,阿抬不再?言语,给自己?倒了酒,满饮一杯:“好酒。”
席姜让人把?崭新的短刀给他们送进去,武人自戕,该当?选器。
阿抬拿起短刀,薄刃如削,却硬度极强,与他从小到大摸过的所有兵器都不一样,在被伏击时他们就?发现了,对方的武器很强,能把?他们的打断。
阿抬眼中闪着?光芒,有些爱不释手地抚着?这把?短刃,死在这样的利刃下,不知能否减轻一些不能再?与主人并肩作战的遗憾。
哪有武将不爱刀,颜繁也对这把?短刃赞不绝口,他脸红红的,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有了醉意。
他道:“阿抬兄弟,你在老哥前面先走一步可好?”
阿抬:“好,就?听繁哥所言。”
说时迟那时快,阿抬一个手花挽刀,泛着?亮芒的刀子插进了他的脖子,即时鲜血喷了出?来。
席姜没?动,眼珠都没?错地看着?,她闻到了血腥味,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忽然,有什?么东西闪到了她的眼晴,耳中听到有人在喊小心。
是武修涵与席铭同时喊出?来的,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惊险一幕,一把?利器猝不及防地飞向了席姜,其方向与架势是来取她命的。
但武修涵与席铭除了大声预警,什?么都来不及做。只?有离她最近的席觉,以手接刀,但还是慢了,只?碰到了刀柄,并没?有拦下它。
飞刀一偏,从席姜右颊划过,“铛”的一声,短刀入墙,被它所划的狭长细痕,开始冒出?血来。
席姜没?有去碰、去擦,席觉皱眉看她,她应该是能躲开的。
颜繁大声道:“够胆!真赌徒矣。来吧!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我虽失手却痛快……”
席觉疾速上?前,抽出?配剑直接削了颜繁的脑袋,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到死都没?有把?话说完。
席觉动作太快太猛,颜繁喷出?的血可比阿抬多多了,若不是他反应快刻意挡着?,席姜身上?都要被溅上?热血。
这一幕吓到了武安惠,那个席二郎,席姐姐嘴里的可嫁之人,眉眼阴鸷,一脸戾气,好吓人啊。
不,她不要,她不要嫁他,嫁给他是要夜夜做恶梦的。
席觉把?剑一甩,血珠落地,配剑入鞘。紧接着?,他拿出?巾帕亲自上?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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