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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靠换装系统伪装神女》90-100(第2/20页)
出【我就是长安城】这样慷慨的言辞,可谓铁胆。”
“可张骞看他的眼神,根本就带着敬畏。被张骞用这种眼神注视的人,竟然也会茫然吗?”
话音落下系统忽然醒悟过来了,喃喃道,“我明白了,他还年轻,那些功绩只是说明他的武威,但并不能使他长大。”
“他的确还是小孩子的年纪,会感到茫然。我那样想,是因为我只是把他当做霍去病,而没有意识到他也有血有肉,是个还没长大的年轻人。”
系统的语气也变得茫然了,“这样想的话,卫青已经足够年少有为,在这样的年岁,就得到这样的功绩。与之相匹配的,就是时时刻刻的内敛、谨慎、缜密。那霍去病呢,如此的高位,他是不是也会觉得沉重?”
系统想到更多东西,他一边觉得很奇怪,竟然能够说出来这么多话,就好像是在谈论朋友那样。
一边又觉得真是奇妙,这年轻人波澜壮阔的一生,就像是一卷长画那样,徐徐展开在他面前。
他迫切地想得到林久的确认,想知道背负这种命运的人,会不会觉得沉重。
但林久只是说,“他和卫青不一样。”
系统沉默片刻,“卫青不管他,就是因为看出来他跟自己不一样吗。我没有想到,卫青这样性情柔和的男人,也会有这样残忍的一面。”
“但其实这好像也是一种慈悲,不管他就是放弃了控制他的机会,让他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系统越说越茫然,他沉思良久,最后只是喃喃说,“可是,为什么要放开他的手呢。毕竟是他的外甥啊。尤其是他们两个这样,卫青其实就像是他的父兄一样吧。”
林久说,“为什么不放开他的手呢。”
“卫青可以有无数个乖巧的外甥,但他这一生,也只会遇到一个霍去病。”
系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不太听得懂林久在说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很怅然,就是长大之后发现没办法再回到小时候的那种怅然。
这时候宴席上的乐音变了,绵长柔婉,如同低柔的叹息。
有侍女鱼贯而入,撤掉残宴,重新呈上新鲜的菜色,添上崭新的酒具。
蜡烛也换了新的,原本逐渐黯淡的光焰一下子又明亮起来。
系统的怅然消失了,新奇地看着这些事,“这就是添酒回灯重开宴吗?这个时代也这样么?”
“因为菜和酒都冷掉了吧,要换新的。”林久说。
叫阿竹的那个侍女一直跟在她身后,此时也接过侍宴侍女手中的酒樽,在林久面前新换的酒爵中注满调了甘蔗汁的酒。
刘彻已经举杯与满座同饮了第一杯酒,就在他放下酒杯的同时,阿竹捧着酒樽又退回林久身后的时候,林久举起注满酒的酒爵。
她的姿态有点生疏,两只手捧起酒杯,而没有像礼仪要求的那样,一手举杯,一手挽住袖口。
她和刘彻坐得太近了,视线稍微偏转就能看见刘彻的侧脸。
这样近的距离,系统轻易就看见刘彻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就像是之前及时挽起披帛一样,他根本就是时刻在留意林久的动向。
但林久没有看他,只是埋头喝完一满杯酒,满满一杯。
神像张嘴,以唇舌,享用祭祀用的酒。
所有人都傻了,有些人甚至难以维持表象,不顾场合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林久把喝空的酒爵又放回去,铁质的酒爵是银色,与从前青铜酒爵的金色并不相同。
她看了一会儿这种新的酒爵,像是在发呆,然后又看向刘彻。
刘彻也正在看她。
他们对视,然后她笑了一下。
是那种温温软软的,小女孩儿的笑。
倘若内心的声音能具象化,刘彻心中拉响的警报已经掀翻了整个未央宫的屋顶。
第92章 武帝的鹰03
前所未有的举措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血沸腾着往脑子里涌,眼角青筋突突跳动,但那危机感之后不是惊恐, 而是惊喜!
刘彻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一瞬间他完全没想到他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本能先于理智为他做出决定, 莫大的喜悦汹涌而来,一直把他淹到没顶。
其实从挽披帛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有一些变化正在神女身上发生。
于是在这场庆功的宴会上, 刘彻一边言笑晏晏, 一边在心里盘算。
那时候他还很冷静,数过这一次得到的宏图霸业和丰功伟绩, 想到霍去病又想到张骞。
他知道长安城中有流言, 说他坐在未央宫中放鹰,鹰飞多远他的眼睛就看到多远,这简直是天神的所作所为吧?那些人因此畏惧地称呼他为天命的皇帝。
而这仅仅是他伟大人生中一个细微的片段。
他冷静地数遍这一生,以理智和荣耀构筑起坚固的堡垒,不带丝毫情绪的波动, 仅仅是在做准备,为了迎接之后将要到来的变故。
可当这变故真正到来的一瞬间, 那些准备一瞬间就被冲垮了。
因为神女在向他笑。
刘彻这一生第一次见她这样笑,庸碌之人到死都见不到的笑脸。
坐在王朝最尊贵的位置, 看见最美丽的笑脸。
所有被刻意压制住的情绪在这一刻千倍百倍地反卷而上, 刘彻感到眩晕,感到摇摇欲坠, 思维变得迟滞, 但他还在勉强思考。
他想,神女在变成人。
我使她变成人, 我的所作所为填充起来她的血肉之躯。
所以她向我笑,这是她对我的回报——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有这样的重量,沉重到云端上的神女,也要被拉扯到地面上,露出凡人那样的笑。
这代表着什么样的变故,之后又将要发生什么,那些事情忽然就变得不重要了。
他触摸到了一些东西,明堂高坐二十年,从未如此真切触摸到的,真切得令人发疯。
他是皇帝,他坐在未央宫中放飞他的鹰,可他毕竟不是那些鹰,不能在战场上真切地张开翅羽。
建元年间他时常前往上林苑打猎,拉弓时也觉得肋下生有巨翼,异日将乘风而起。
可未央宫覆压的梁柱太沉重,压得他张不开少年时想象过的遮天的巨翼。
之前也没想过要抱怨,因为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所谓的运筹帷幄,就是要坐在帷幕之后。
用以交换的第一件筹码,就是握住弓箭时沸腾的热血。
所以他看着张骞也看着霍去病,未央宫中总是那样平静,不闻兵戈之声,他的血总是冷而缓的,所以更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到烈血沸腾之后的余韵。
但现在他的血在烧,沸腾得像是要把他烧死掉。仿佛那些不世的荣光,不朽的功业,重新化作滚烫的筹码落在他手中、胸腔之中。
或许比那些东西还要更滚烫。
刘彻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因为不舍得眨眼,只知道贪婪地看着神女此时的笑脸。
宏图霸业,丰功伟绩,千秋之后听不到的歌功颂德,至此全部化为神女唇边那一抹柔软的笑意。
那简直是比太阳还更炽烈的冠冕,千年万年,万丈的明光永不磨灭。
系统哆嗦着说,“你们在玩什么东西啊,刘彻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活像是磕嗨了,他的瞳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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