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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无二有别[前世今生]》65、历史开篇(第1/2页)
“虽然我老吐槽他是古代人BBZL , 但我从来没想过这种吐槽还能成真。”第二天中午,回到绥陵实验室,隋知想到昨晚的对话仍然觉得好笑。
这就好比, 吐槽一个人,说他狗,但其实也没想过有一天, 他会真的变成狗……
她跟程以岁复述完他们的乌龙,又说:“哪个正常人, 会把‘咱家’这俩字儿,跟太监联系到一起的?”
程以岁听了也是乐不可支, 说她家谢总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幽默。
隋知还要再说话,身后冷不丁传来澹台教授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听见教授的声音脖子一凉,像极了高中看见教室后门多出来的那双来自于班主任眼睛的状态。
“就你俩话多,要不我给你们安排去镜头前面,给全国的观众们讲一讲,让大家一起乐一乐啊?”
果不其然, 一顿训。
隋知跟程以岁两个话痨,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头顶正上方的摄像机, 讪讪闭嘴。
今天是一场官方媒体的采访,教授老师们会在镜头前进行同步讲解以及有关于雍朝的历史介绍, 其中也包括考古界对小太后的种种猜测。
其他人的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忙着忙着忽然插进来一个机器, 对他们手头的工作进行特写,但非必要不会打扰他们。
今天之前套棺是分别打开的, 但从第三幅棺椁开始, 会议讨论决定将剩余的棺椁一起打开。
实验室里恒温恒湿, 若其中有任何意外,可以得到及时修复,有其他需要,也可以第一时间送回到研究所。
而且,例如第二层棺椁中间有空白部分,这些部分或许在其他棺椁上有历史痕迹,如果可以整体来看,或许会有其他收获。
忙碌到晚上八点左右,第三层棺打开,露出第四层的棺盖,但谁都没想到,第四层棺盖上,已经有空缺的问题,而是整张棺椁全部空白。
套棺经过透视仪器扫描过,一共只有四层棺椁,第四层里躺着的就是墓主人。也就是说,到第三层棺椁,绘画就结束了,做好一切严密部署的同事们望着手边还一动未动的工具,纷纷呆若木鸡。
隋知在第四层白棺周围扫了一圈,在其他人或发怔或窃窃私语中,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角落处高声说:“那里有东西!”
所有人目光顿时被隋知手指的方向吸引,原本在他们身后的摄像头也迅速移动,给那处意外发现的非棺椁本身的物品特写。
绥陵内棺一向干净,和其豪华的陵墓相比,可以说是干净到了过分的地步。
没有过多的陪葬,最多也就是些贴身衣物,若不看陵墓单看内棺,甚至还不如普通的诸侯。
营建陵墓之人,似乎是想给墓主人最好的死后世界,又希望墓主人可以干干净净,一身轻。
所以,内棺里突如其来的物品,即刻引起了考古工作组的高度重视。
经过两天一夜的资料排查,物品确认为是竹简,竹简最外侧有字,经过辨认后,BBZL 确定为《筑墓记》。
我国古代墓葬流行“买地券”、“镇墓文”随葬文字材料,这种象征性的证券,放在墓内意在保证死者对墓地的所有权,不可侵犯。
但像《筑墓记》这样,详细记录了平绥大雍绥陵墓建造过程的,还是头一次发现。
而这本《筑墓记》,也解开了先前困惑工作组的许多疑问。
绥陵之所以出现北燕的五铢钱,就是因为陵墓营建者,来自北燕。
但一个问题的解开,却伴有更多的问题随之而来,这个名叫谢卿的北燕人是谁?北燕开国皇帝谢东,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谢卿,跟大雍的奸臣,灭国后和李太后一起失踪的谢卿,又是什么关系?
***
李绥之从垂帘听政,变成每日抱着小皇帝上朝,在他突兀的哭声中,听朝堂动荡,民不聊生,或者某处失守的消息。
十七岁的她,心里浮现着百姓们惶恐的模样,眼睛里仿佛住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妪。
下了朝,她把小皇帝交给奶娘,抬头看着荒芜少云的蓝天,忽然一片天旋地转,她把整个身子搭在燕来的手臂上不让自己摔倒。
李绥之觉得好累,好累。
应该,很快就能休息了吧。
她站了一会儿,等眩晕感消失,在慈宁宫偏殿见了通报等待许久的鸢影。
鸢影不是一个人,而是太后生前暗中培养的数名死侍,她们没有名字,统称鸢影,如今已经为她所用。
鸢影将桃红手串双手奉给她的贴身宫婢,单膝跪地:“回禀太后娘娘,没有消息,北燕军中无人识得此物。”
李绥之如同拨动佛珠那般,躁动不安地拨动手串上的碧玺,追问道:“那石头呢?”
她在谢卿给她的梨花木盒子里,还发现了一枚石头,尽管外观看来只是普通小石子,但她仍抱有一丝希望。
因为谢卿只说他给的东西可以保命,没说具体哪个东西用来保命。
但这最后一丝幻想,也被鸢影接下来的回答打破。
甚至她连梨花木盒子都让鸢影去问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谢卿必反,而且,应该很快了。
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他给她的碧玺手串,用来保命的意思,并不是可以操控北燕军令,而是是让她在逃亡路上卖了,换取些盘缠的?
李绥之苦笑,忽然觉得,她真是太高估自己在谢卿心中的地位了。
他是一己之力可以操控整个北燕的人,而她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的民间野皇后。
她甚至打听不到他是谁。
又怎么配得上,那样人的真心。
在他心里,她大概就只是个任他玩弄的瘦马。
所以,也没资格,得到举足轻重的东西,愿意放她这个前朝太后一条生路,已是大恩大德。
一滴滚烫的清泪,落在重新套回在她细白手腕的粉手串上。
本就她抱着目的接近他,得不到真心是罪有应得。
红尘似战场,她独闯情关,换得挫骨扬灰。
耳畔传来沉稳的脚步,李绥BBZL 之抬头,看见多日不见的谢卿,清退了宫人,正慢悠悠地朝她走来。
他垂着眼,白玉般冰凉而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听不出喜怒:“谁惹我们太后娘娘了?”
“没有呀。”李绥之收了情绪,笑了笑,抬起胳膊擦掉眼泪,摇了摇手串,“我就是想起来,以前在民间也见过类似的手串,有点想过去的家。”
她信口雌黄。
“嗤。”谢卿冷笑,语气里是对她的不屑,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胳膊,随意晃了晃,淡声道,“这个,够买你说的那个,一万个。”
是啊。
所以,你覆我大雍的时候,我带着它,也够换盘缠逃命了。
多谢。
李绥之咬着手指甲,过了会儿,沉默着走到角落里,蹲在一个穷酸简陋的小盒子旁,两只小细胳膊伸进去鼓捣。
谢卿坐在她的位置上,随手批注着几个军事要情,瞥了眼:“找什么呢?”
“是我爹给我酿的女儿红。”她红着眼睛,举到他面前,“给你。”
谢卿浅淡地笑了笑,扫了一眼那坛女儿红:“你当初从家里辛辛苦苦带出来,就是为了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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