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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14、献礼(第1/2页)
除却下达口谕至中书省拟旨拨款,之后的事,宁扶疏全权交给了顾钦辞。
一件件军资粮饷搬运上船舱,由杨子规领左金吾卫运送,沿着浩浩汤汤的江海北上直达清州。再配出六成走陆路西运,送至邯州时,适逢夏至。
酷暑炎炎,有了银两,边关将士也能用上冰块消暑解热。
这段时日里,顾钦辞的怒气值断断续续下降,总计跌了二十点左右,已经低于宁扶疏方来时的初始值。
属实乐事一桩,但宁扶疏却无暇关注或庆祝什么,纵观当下金陵朝堂,刚革职查办了二十余名官员,六部重臣大量空缺,近日来上上下下皆忙碌不已。
其中御史台负责察举各州郡县内德能兼备的父母官,提拔上京,再经过吏部笔考问试,依照成绩高低排序送往内阁,由丞相与太尉综合考量后选择官职授予,或末位淘汰升迁无望。
但拟出的这份官员评授名单还不能直接上呈御前,在此之前,得先交给朝歌长公主过目。
必得长公主以为妥协没有问题,方能入陛下的眼。
而宁常雁敬爱长姐,只要没有过分不合理之处,他都会顺从长公主的意愿,拟旨加盖玉玺。
是以,宁扶疏成了这蒲月仲夏最劳碌的人。
倒并非审核授官名单有多繁琐复杂,而是从地方来到金陵的官员们纷纷携礼拜访宁扶疏。
他们都知道长公主在这事儿当中的地位和权势,若幸得长公主赏识,原本没在晋升名单上的,能被添个名字。原本被授职位又苦又累、没有油水的,能更上一层楼。
就算不曾抱功利心思的,和长公主走近些也总没有坏处。毕竟这官场水深,日后是风生水起,还是昙花一现,皆全凭站在万人之巅的长公主殿下一句话。
一时间,朝歌长公主府可谓门庭若市,堪比城中酒楼开业更热闹,让宁扶疏应接不暇。
虽然也有省时省力的法子,便是闭门谢客,悉数回绝。但一来,这不符合原主党羽众多的人设,二来……
这些人不站队长公主党自然不要紧,可初来金陵就上门拜访的人多半也不可能中立。与其让鱼儿们游走,不如多花些心思,把可以为她所用的好鱼圈进自己的池塘。
宁扶疏让后院几位幕僚帮她掌眼,规矩倒是简单。
其貌不扬者可见,贼眉鼠眼者不见,言语客气地礼貌请出府外,因相由心生。
携珍奇礼物者可见,赠锱铢金银者不见,连人带物直接扛起丢去大马路边。若一个县丞郡守轻轻松松就能拿出百两白银,和被她罢黜的贪官污吏有甚么区别。
饶是这样,挡掉部分心术不正的人后,宁扶疏也仍旧见了一群满嘴只剩马屁话的狗腿子。
这日晌午,一位清瘦官员侯在府外求见,听门外小厮回禀,那人衣冠楚楚,却两手空空,顿时引起宁扶疏刮目相看,当即取缔了午休,前去正厅见客。
“下官姜昱,参见长公主殿下。”礼行得规矩端正、无可挑剔。
宁扶疏在脑子里搜寻,内阁呈上来的授官名单中,并没有这个名字。
姜昱对这点有些自知之明,说道:“下官才疏学浅,比起同僚几位大人甚是自惭形秽,兴许再有两日便会被遣送郡城。然下官虽在偏远之地,却仰慕殿下已久,此次有幸入京,自作主张给殿下备了份薄礼,还请殿下笑纳。”
他话音落,两名少年低垂着脑袋,小步走进正厅,朝宁扶疏跪下。
生得貌若好女、画得眉妆淡抹、穿得衣衫薄透,像是哪处烟花柳巷买下来的小倌儿。
宁扶疏乍觉不太对劲。
这未免太过深谙投其所好四字精髓了。
姜昱自动将长公主停滞在少年脸庞的视线理解为见色起意,再开口时,语声得意明显:“殿下您瞧瞧,这两位美郎君是下官千挑万选出来的。模样生得好不说,活儿也是自小教导的,保准让您满意。”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呐……”他压低声音,“都是雏儿,保准不会脏了殿下千金玉榻。”
宁扶疏嘴角逐渐绷不住,抽了一下。
她目光扫过跪在她脚边的两名少年,很想问一句:几岁了。
这瞧着别说成年,连十四五岁都不一定有吧?就算相貌再水灵灵,再能使人称心如意又如何,她宁扶疏又不是禽兽,对着两个小孩儿怎么下得去手?
怜悯之心终究不曾泯灭。
如若她拒绝不收,两名少年又会回到风月之地,任人糟践。如若她将人收了,便意味着长公主喜欢这份礼物,领了人情默认帮人办事不说,日后兴许还有其他官员依样画葫芦的效仿,送来更多美少年供她享用。
左右都麻烦得紧。
正迟疑犹豫,突然,自门外传来一道不满哼声:“如今真是什么低贱地方出来的人都敢往殿下面前凑,也不怕脏了咱们殿下的眼。”
姜昱转头看见蓝衣男子手中端着朱红漆盘,迈过门槛的步子傲气,不由问:“你是何人?”
宋谪业没理他,径自走到宁扶疏身边:“殿下,天气炎热,这是我亲手熬的荔枝酸梅汤,您尝尝看?”
宁扶疏看过去一眼,她猜不准宋谪业这个时候过来前厅存了什么目的,不动声色地配合一笑:“宋郎有心,本宫怎有不尝之理。”
语罢,慵懒仰靠椅背,张嘴示意宋谪业喂她。
用冰块冰镇过的梅子汤刺激味蕾铺开一阵凉爽,又因裹挟着淡淡荔枝清香,酸甜适中,甚是开胃。
宁扶疏不顾旁边姜昱时而投来偷瞄视线,她一连饮了大半碗,还想张口,却听一声清脆的银器碰撞细响。
宋谪业将调羹放回了碗里:“冰汤性寒,殿下少饮些,小心贪杯惹了胃疼。”
说着,连同银碗与漆盘一齐推远放开,端得一副关怀长公主的好模样。又忽而话锋一转:“瞧我这脑袋,险些忘了姜大人还在这儿。”
姜昱:“……”
他听见宋谪业问长公主:“殿下打算怎么安置这两位弟弟?”
……弟弟?这是什么奇怪称呼。
难不成妻妾之间称姐妹,面首之间唤兄弟?
宁扶疏挑眉,把问题抛了回去:“宋郎想怎么安排他们?”
宋谪业稍稍低了头:“殿下若喜欢,自然事事都听殿下的,谪业不敢有怨言。”
宁扶疏闻言笑了:“没有怨言,但醋味儿本宫倒是闻见了一大股。”
她指尖轻敲桌面,目光瞥过尚余澄清荔枝酸梅汤的银碗。这凉汤酸,宋谪业也酸。
像是被说中了般,他含羞带怒地嗔了宁扶疏一眼:“殿下惯会取笑人。”
宁扶疏有时候是真佩服他的演技,分明憎恨自己入骨,偏偏还能演出这幅似乎动了真情的样子。但宋谪业能把日子当戏演,宁扶疏却懒得同他拉扯,这晌干脆直接道:“本宫既问你意见,自然是听你的。”
宋谪业掐准时间来找她,还虚情假意送了碗凉汤,不就是打着这主意嘛。
不顺着他的意思来,怎能知道他真正图谋什么。
“当真?”宋谪业果然霎时眉目染喜,“恰好我房中缺两个服侍的小厮,殿下若舍得,可否将他们……”
意味明显的停顿,宁扶疏慷慨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便给宋郎了。”
如此,实则也算帮她解决掉这桩现成的麻烦。
反正是宋谪业主动要走的人,关她朝歌长公主什么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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