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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哎呀好长一条……薛公公!”

    薛萦赶忙进去了,见陛下再无怒容,檀韫却哭蔫儿了,不禁说:“哎哟陛下,孩子大了,可打不得了。”

    “你不提,朕都忘了。”皇帝让檀韫解了腰带,把外袍脱下来,转头瞧着檀韫,“把以前那柄戒尺找出来摆在暖阁里,以备下次用。”

    檀韫还在喘气儿,闻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能打孩子,棍/棒底下不出人才。”

    皇帝呵道:“说又不听,骂又不怕,只能打两板子了,否则一味放纵,孩子翅膀比城墙硬,不止要飞,还要掀风起浪。”

    檀韫无法辩驳,只好转头瞧了眼薛萦,薛公公笑嘻嘻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都怪我,嘴快了么不是?”

    “怪什么,明明该赏。”皇帝说完,正在帮他穿干净袍子的檀韫哼一声,丢了半只袖子,转身就出去了。

    皇帝冷笑一声,追出两步骂道:“猫崽子,有本事别回来,否则打断你的腿……老东西,你笑什么?”

    “笑您刀子嘴豆腐心。”薛萦过去帮皇帝穿袍子,低眉顺眼地说,“檀监事和世子的事儿,您真不管啊?”

    皇帝睨着他,“你有本事,你管去。”

    薛萦笑呵呵地说:“您这话说的,您要真想管,还能管不住?”

    “朕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儿。”皇帝看着薛萦给自己系腰带,垂着眼说,“这两个孽障,想搞在一起,那就让他们搞去,图个一时欢喜罢了,总归不是嫁娶。”

    龙阳之好不是稀罕事儿,可檀监事和傅世子,都莫说他们两的权利之大,势力牵扯之深了,就说他们两的身份,只要是传出去,必定朝野惊撼。薛萦感慨道:“您是真惯孩子啊。”

    “又不是谋逆造反,惯一惯也没什么。”说起谋逆,皇帝想起檀韫说的那个噩梦,眯了下眼,“你去查一查驰兰手下的人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异动,比方说格外关注谁、提防谁的,做得隐秘些,驰兰既然不想让朕知道,朕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薛萦没有多问,应下了。

    檀韫躲在偏殿整理仪容,让人打了水擦干净脸,这才出去了,没曾想尚柳来带了一人到殿门前,正是傅濯枝。

    “世子?”檀韫惊了一下,立马示意尚柳来先不要通传,将傅濯枝引到角落里。

    “怎么跟做贼……你哭了?”傅濯枝笑意骤失。

    檀韫摸了摸红肿的眼皮,“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时常梦魇么,方才与陛下说了此事,说着说着心里难受得很,没忍住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怎么爱哭的,哭的时候最怕有人安慰哄慰,这一下就止不住了。”

    “傻子……罢了,哭出来也好,你总是闷着,指不定要闷出毛病来。”傅濯枝强忍住摸他眼睛的冲动,温声说,“我府里有雪玉膏,你挑个自己人,拿我的牌子去取。”

    “拿热帕子敷一敷的事儿,别用雪玉膏了,再说了,”檀韫挑眼,“你先前不是说雪玉膏用完了么?”

    傅濯枝不吭声。

    “好了,不逗你了。”檀韫瞧着他,“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昨夜我宿在莲台,今早你又起得晚,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回来解释一二。”傅濯枝盯着檀韫,“陛下真的没有责你?”

    檀韫摇摇头,说:“我这不好好的吗?你别进去了,免得陛下逮着你训话,赶紧出宫去。”

    “有鬼。”傅濯枝拆穿道,“你不想让我见陛下,还急忙赶我走……陛下果真责你了。”

    他转身就往殿内去,任凭檀韫拉扯都没停下,尚柳来见状连忙上去阻拦,三个人挤在一团,直到听见一声冷哼。

    “这里是乾和宫,不是戏台子。”皇帝走出殿门口,冷冷地望着他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松开!”

    檀韫和尚柳来连忙松手告罪。

    傅濯枝直面皇帝,总觉得皇帝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活像被糟践了一窝子菜的守园人,但那种深切的隐忍又是来自哪里?

    他茫然地走过去,行礼道:“陛下。”

    皇帝盯着这偷菜贼,“你还敢来?”

    檀韫:“……”

    傅濯枝不明所以,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不太笃定地问:“难不成臣昨夜梦游,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皇帝:“呵。”

    檀韫走过去,试图把皇帝往殿内搀,“陛下……”

    傅濯枝见皇帝瞪了檀韫一眼,而檀韫心虚,不禁思绪通达,明白了。

    昨夜他留宿莲台,在陛下看来,此举太过亲近,这是吃味了。

    第44章 胡言语

    “你又回来做什么?”

    面对皇帝的询问, 或者说质问,傅濯枝纹风不动,如实道:“昨夜臣贪杯酒醉, 又逢大雨, 幸得檀监事心善,留臣在莲台借宿一夜, 但却因此耽搁了檀监事休息的时辰,牵连他今日晚起,恐让陛下怪罪误会,臣因此回来禀明。”

    “误会?”皇帝盯着傅濯枝, 似笑非笑, “倘若事情当真如此简单, 鹤宵又何必怕朕误会?莫不是心虚,自己想多了吧?”

    傅濯枝听出皇帝的言外之意,暗讽道:“无心之人如何都不会误会, 有心之人如何都会误会。”

    皇帝听出来了,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 朕有什么心?”

    你有什么心, 你藏了什么心思,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装什么装!

    傅濯枝按捺住一腔嫉妒和酸意,从善如流地改口道:“臣没有说陛下,只是宫中耳目众多,流言蜚语传起来也快,臣只是担心别人误会,于檀监事的名声不利。”

    “你们两个男子莫说同住一楼, 就是同住一屋,寻常也不会招惹许多误会, 更莫说污了名声。”皇帝意有所指。

    有道理,傅濯枝心中一凛,旁人又不知道他对檀韫有倾慕之意,哪怕见他们亲密相处,也不会往情/爱方面想,是他自己以己度人了。他这么回来解释一通,倒更容易引人遐想。

    傅濯枝暗自叹了口气,解释说:“臣的意思是,臣名声不好,别牵连了檀监事。”

    皇帝见他有心遮掩,也不彻底戳破,只哼了一声。

    檀韫候在暖阁外,等傅濯枝出来,便让尚柳来入内奉茶,好借机安抚皇帝两句。他亲自送傅濯枝出去,路上说:“怎么精神恍惚的样子?陛下责你了么?”

    傅濯枝才不怕谁责他,除了檀韫的话,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闻言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陛下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

    陛下防备他,吃了味,不爽快不满意都能理解,但那股子痛心担忧又是怎么个事儿?

    檀韫自然知道何处奇怪,闻言抿了抿唇,遮掩道:“陛下许是误会了。”

    傅濯枝偏头瞧过来,檀韫又说:“昨夜你留宿,今晨我还晚起旷值,陛下许是误会我们夜里厮混,忘了正事。”

    傅濯枝想起方才皇帝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我们都是男子,不过是住在隔壁房间睡了一晚,寻常人是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的,除非……”

    除非这个人也存了这种心思。

    檀韫和陛下,到底是已经有了那种关系,还是陛下单方面的心思?

    傅濯枝拿捏不准,心里茫然。

    檀韫哪好意思说是他自己先坦诚了心思,便说:“我说的厮混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夜里借醉多玩了会儿,好比下棋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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