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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韫目若触电,猛地垂下了,捧起空碗挡住脸。

    第50章 心意定

    亭子里只坐着两人, 四下无人,是观因怕小爷和傅世子会说些不宜外人听的私房话,自以为机灵地端着杌子坐到远处的墙根底下去了。

    他走的时候还笑了一声, 颇为意味深长, 檀韫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一时略微觉得不自在。

    傅濯枝不知道是观的心思, 但能察觉到亭子中的氛围莫名奇怪,檀韫端坐着,一直垂着眼,安静得不太寻常。因此, 他也跟着有些不自在。

    “……面食有绿豆粥和蝴蝶片儿汤, 想吃哪个?”俄顷, 傅濯枝还是率先开了口,怕檀韫饿着。

    檀韫选了蝴蝶片儿汤,低头闻了闻, 说:“好香啊,辣味儿的。”

    “臊子用的是炒鸡和烫菜。”傅濯枝将一碗片儿汤递到檀韫面前, 又拿了只小碗给他, 里面全是葱花。

    “多谢。”檀韫倒了大半葱花进碗里, 拿筷子一拌,吃了起来。

    傅濯枝盛了碗粥,配几叠清淡的小菜,说:“说起面,最近外头有一种虾臊面,味道比城南那家还好。”

    檀韫抽空说:“你都说好, 那定然好,等我空闲了便去尝尝。”

    “好。”傅濯枝见他吃得认真, 也不说话了,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碗粥,搁了筷子。

    檀韫也把面吃完了,还喝了一小碗清淡的葱花面汤,十分满足。

    见他吃好了,傅濯枝叫人端水来,两人净手漱口,从亭子里出来了。

    “先别进去坐着,饭后走一走。”傅濯枝说。

    正往殿内去的檀韫折身回头,跟着傅濯枝在院子里绕着墙根散步。

    先前下了场雨,很短暂,地上没积水,只余有水痕,此时风一吹,空气有些凉。

    傅濯枝余光见檀韫按了按帽子又摸摸脸,便问:“怎么?”

    檀韫随口说:“近来天冷下来,我这脸也有一点干燥。”

    “有一种敷面,拿玫瑰花炼了精油,再辅以珍珠粉,以及别的香料用料,能保湿美颜,秋冬最合适。我闻过,味道并不厚重,有股淡淡的花草味儿。”傅濯枝说,“待会儿我叫人出去一趟,晚上你回去就可以试一试。”

    檀韫转头看他,“你也敷面?”

    傅濯枝摇头,“不敷。”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檀韫瞧着他,“珍珠粉卖得贵呢,你平时在外头玩儿也很难看到。”

    傅濯枝敏锐地听出三分“拷问”的情绪来,把檀韫说“在外头玩儿”这几个字的语气细细研究了一番,那个“玩儿”说得比别的字重,是重点。

    他登时一凛,好比考场的学生,面对老师的题问,谨慎得不能再谨慎,“是从前在如今的秦王妃屋中见过,她常用这个,说效果很好。”

    他顿了一息,又补充说:“我从前在楼里听戏,也没去过楼中人的房间,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胭脂。”

    檀韫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表现出来,说:“你和许娘娘关系还好?”

    “还好,她是位端庄大方的长辈,性子很温和。”傅濯枝说,“因此我一直觉得她嫁给秦王是瞎了眼了。”

    檀韫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当时让许娘娘给秦王府做继王妃是她爹娘的意思,毕竟文真侯府没个像样的子弟,要想在京城长脸面,只能攀亲结戚了。”

    “秦王府有什么脸面?”傅濯枝纳罕,“谁打心底里看得上?”

    “看不上的是秦王这个人,可秦王这个身份,大家还是尊敬有加的,毕竟是天子皇叔,北境的女婿。”前面有棵槐树,檀韫很自然地伸手扯了下傅濯枝的袖子,示意他低头,别被擦着脸了。

    他说:“你私下如何都无妨,明面上少说秦王两句,好歹是你父亲,你说他,别人就要说你,传出去了,又是一堆弹劾你的。”

    “当皇帝真累,屁大点事儿都要过目。”傅濯枝嘟囔。

    “陛下确实勤勉,可关于这种不涉政务的弹劾,也只有你的才能让他亲自过目,其余的都是让司礼监和内阁处理。”檀韫说。

    傅濯枝静了静,又说:“你不是不在意外人怎么说怎么看吗?”

    “我一个宦官,在意什么名声,那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你不同,”檀韫温声说,“你是天潢贵胄,代表了皇家的脸面,如今也有正经差事了,若是名声不好,影响你的官声民望。”

    傅濯枝说:“这些我还真不在意,说句不中听的实话,我都准正一品的爵位了,还需要凭借好名声升官吗?我也不怕谁说我,你瞧宋阁老,他老人家两袖清风、兢兢业业的,还是免不了被苛责、造谣、毁谤,所以啊,让他们说去吧,我只求自己快活高兴。”

    话说得好听,可你这一生,又有多少时候是快活高兴的呢。

    檀韫突然停了下来,傅濯枝跟着顿步,侧身问:“走累了?”

    “没有。”檀韫没有看他,脑袋微垂,眼睛也瞧着两人鞋尖间的□□空地,“就是心里堵得慌。”

    檀韫这个人,有时冷酷到了残忍的地步,有时又多思多情,像云和水一样柔软。傅濯枝轻轻叹息,弯腰凑到他脸前,把人瞧了瞧,瞧得他不好意思了,偏头躲开,脸很快就红了。

    那抹红色像有一段时间女儿家们喜欢的酒晕妆,两颊飞红,衬得肤更白,眼睛水汪汪的。

    傅濯枝离得近,近到能嗅到檀韫身上的香味,他感觉那两抹红晕飘了下来,被他一道嗅了进去,他于是如痴如醉。

    “驰兰。”他呢喃,“你真漂亮。”

    一颗石头砸进水里,檀韫是“啪嗒”响的泉水,惊得退了半步。

    他不知被多少人夸过相貌。

    小时候,邻居们和爹娘对骂的时候,总爱把他也说进去,说他不愧是娼/妓肚子里出来的种,小脸儿瞧着就很值钱,长大了说不准能子承母业,去有钱人□□挣钱花。那时候,他厌极了这张脸,直到后来入宫。老祖宗很喜欢掐他的脸蛋,说他生得好,长大些可以去御前承奉——御前的人再如何都得赏心悦目,那些皮囊下乘的,还真没这个机会。因此那会儿他又不厌恶了,庆幸自己有张可用的脸蛋儿。

    陛下从前也常夸他是个玉人,六哥生气的时候老爱握着他的脸边笑边骂他小狐狸精小妖精——六哥这个人,老喜欢说些油腻腻的词儿,瘆人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前还有个官儿为了讨好他,专门写了首《玉人赋》,洋洋洒洒一大篇,词藻纷繁华丽,通篇夸出花了,六哥拿出来打趣他的时候,他也只觉得这官儿文采不错,再无其他。

    可傅濯枝不同,不华丽,不夸张,不取笑,正经又古朴,缱绻又温柔。

    这是颗无与伦比的石头,檀韫陡然遭遇,实在不知该怎样应对,叫它砸了个叮咚响,涟漪点点,久久不息。

    “你,”他揪着袖子,“胡说什么啊。”

    傅濯枝也已清醒,热意从耳朵烧到了脑子,含糊不清,舌头也跟打了结似的,只得囫囵道:“我、我喝醉了。”

    “胡说八道!”檀韫抬眼看他,“你那绿豆粥是酒熬煮的不成?”

    傅濯枝讪讪道:“我……错了。”

    “你错了?”檀韫找茬儿,“你是说,你夸我漂亮是错的?”

    “我没这么说!”傅濯枝忙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该这么说……冒犯你了。”

    “夸人漂亮,哪里算冒犯,”檀韫抿了抿嘴巴,小声说,“除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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