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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魔君非要拜我为师》40-50(第16/16页)
楼烬笑笑。
那楼烬就是猜错了。
并非是因为极致的爱恨情仇,江灼和如炼之间可能还有别的纠葛。
若是平常时候,楼烬没有问出口的江灼并不会主动坦白,但他今天很有诚意,自顾自地给楼烬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江灼还只是一颗石头。
“你应该知道,死物开灵智是需要大量的灵力的,”江灼的声音像潺溪一样清澈好听,语速也不徐不疾,好像在讲别人的往事,“我就是被他日夜以大量灵力从一枚死物灌活的。”
“赴烟这个名字是他起的,我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弟子。千百年前我因他而生,千百年后他却因我而死。”
听到这里,楼烬对“因我而死”一句颇有诧异,江灼也并不卖关子,接着往下讲:
“他曾是神界唯一无二的君主,却因我的恶念被迫入魔,从此不得不走下神坛。但到这里都无所谓,当时神魔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紧张,只不过我们算错了一个变数,那就是公上胥。”
“等等,”楼烬道,“为什么会因为你的恶念被迫入魔?你什么恶念?”
“我本来就是个上不得排面的石头,凡世芜杂之物,有点恶念也不足为奇,”江灼讽然一笑,“但恶念是会扩散的,到达一定程度就会有入魔的倾向,我当时修为并不足够压制恶念,如炼却强行带着我上了神界,此后,恶念就像梦魇一样慢慢弥散开来,神仙们开始怕了。他们是不讨厌魔,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想成为魔。”
说罢,他停了一会,继而接着往下讲:
“如炼净化了所有的恶念,也遭到了反噬,最终不得不替他们堕魔,公上胥就顺理成章成为了下一任神君。他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上神,却突然修为大涨,成为了神君的不二之选。当时他还假惺惺地来拜别如炼,说神界永不会忘了他的恩惠,他只要在世一日,犹是神界唯一的君主。”
楼烬了然,怪不得江灼恨公上胥,原来是因为公上胥背叛了他的恩师。
故事的结局,江灼因楼烬的死而堕魔,公上胥则成为万人敬仰的新君,如炼就这么被人遗忘了。
这个故事虽不算很长,但江灼好像是讲累了,沉默了会,楼烬便将手中酒壶扔给他。
这次江灼没拒绝,接过去喝了一口,抹去唇角的酒渍道:“公上胥不容小觑,他最擅长于玩弄人心。”
楼烬道:“看出来了。”
江灼又喝了一口酒:“他毁了魔界,我本来要找他报仇的。”
“然后你决定先治寒伤,还临时决定偷个门回来。”楼烬一笑,“这个主意不好,下次最好和别人商量商量。”
江灼无言以对。
但楼烬突然觉得心情很好,笑意一直就没淡过。
江灼看得出来,又有点不明所以。
他等了一会也不见楼烬继续问,便道:“你问完了?”
楼烬伸出食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楼烬沉吟,“但你能想象你身边的某个人是如炼吗?就比如说,是他的转世一类的?”
江灼皱起了眉:“他神魂俱灭,不会有转世的。”
“打个比方而已。”
“想象不了。”江灼不假思索。
但好像也能想象。
比如楼烬堕魔那天用那种语气叫他“赴烟”,真的很像如炼。
但楼烬和如炼……实在太不一样了。
如炼是一个对什么事都很谨慎的人,内敛而深藏不露,沉稳得像毫无波澜的沧海。
楼烬就……
江灼想到了什么,小幅度地笑了笑,唯恐被发现,很快压下嘴角。
楼烬问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炼制一副躯壳,安放魔骨,”江灼的语气慢慢森寒起来,“然后讨伐公上胥。你呢?”
“他给我下了蛊,在这之前我们得把你的寒伤和我的蛊都解决了。”楼烬说,“而且朱宣还在容嘉那里,龚宁和朱宣也是一桩得了结的事。”
“联手吧,”江灼向后靠了靠,把空酒壶扔回给楼烬,“我帮你解决龚宁和朱宣以及你身上的蛊,你帮我找到易明。”
楼烬感觉自己好像在拿易明做人情一样。
所谓狐朋狗友,说的就是他本人。
江灼站起身来,楼烬问:“你去哪?”
江灼冷酷道:“解决朱宣。”
楼烬也懒懒站起来,道:“先去结账吧。”
江灼:“结账?”
楼烬但笑不语。
一炷香后——
“怎么开张了?”江灼被十五夜外熙攘的人群挤到寸步难行,不得已退到楼烬的身后。
“我自作主张让滕阴办的。”楼烬的声音被嘈杂的人声淹没了一半。
“就为了结之前的欠账?”江灼声音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楼烬笑了,“怕我无债一身轻之后一走了之?”
江灼看了楼烬一眼。
楼烬:“说归说,翻白眼就有点浪费你那双眼睛了。”
江灼于是慢吞吞移开了目光。
这顿饭是楼烬安排的,都是楼烬喜欢的菜色,江灼只浅尝辄止地吃了几口。
楼烬看他心不在焉,便道:“问你个事。”
江灼抬起眼。
楼烬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龚宁?”
江灼的眼神又垂了下去:“杀了。”
“……他已经快死了。”
“不一样,”江灼放下筷子,“他现在死是因为你,但我要让公上胥亲手杀了他。”
“这算是什么恶趣味吗?”楼烬看着他用拇指擦去唇边的酱汁,递上了一方手帕。
江灼接过手帕攒在手心里,好半天才再次抬起脸,面上却是带着几分残忍的淡笑。
“不是,是恶念。”
楼烬暗惊:“你想利用龚宁的恶念——”
“——我要把公上胥之前躲过的一切都加倍还给公上胥,我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堕魔,一个接一个坠向他们曾经最为恐惧的深渊。”
江灼说得很慢,每一句话后面都带着短暂的停顿。
像是诅咒,又像是说给死去很久的鬼魂的誓言。
一字一句说完后,江灼重新提起筷子大口吃饭,方才那抹森寒阴冷的神情瞬间无影无踪。
楼烬看了他一会,突然道:“江灼。”
江灼抬眼:“嗯?”
楼烬欲言又止:“没什么。”又指了指他面前的碗,“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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