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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魔君非要拜我为师》40-50(第1/16页)
第41章 分道扬镳
心口佛还带着楼烬的体温, 在江灼的手心躺了一会,温热也散尽了。
江灼的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 楼烬却撇开了目光:“这下也算是还清了。”
“我没想真的杀他。”好半天,江灼才小声说道。
楼烬一笑置之, 转过去对容嘉道:“给魔君磕头谢罪,这恩怨就算是了了。”
容嘉连忙上前, 听话地跪了下来,朝江灼长长稽首:“多谢魔君陛下不杀之恩,是我差点弄坏了魔君的心爱之物,好在我师父——”
江灼压根没心听容嘉说什么。
他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慌张, 有点想跟楼烬解释, 却又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于是他眼神一直黏在楼烬身上没移开过,想从楼烬的表情上窥得一丝天机。而楼烬偏偏也一副坦然模样,面对这几乎将他烧穿的视线都八风不动。
容嘉谢了半天的恩,因为楼烬没叫他起来, 所以他一直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不敢动,谢恩的车轱辘话也来回说,最后几乎是口干舌燥了,才吞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抬了一点点眼皮。
——然后就发现这俩人根本就都没在听他说话。
一个猛盯着别人看, 另一个貌似云淡风轻,实则也在神游天外。
容嘉还没参透江灼的那些打算,自然不知道二人之间诡异的氛围是从何而起,便干笑一声, 又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呼:“师父, 你长角了!”
“嗯。”楼烬懒懒地应了一声。
容嘉笑了:“好衬您啊。自从这次渡劫之后,我总觉得师父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哪哪都不一样了。
这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来的,生在楼烬的额上,漆黑而无鳞,却分毫不显得突兀,反衬得他再添几分桀骜的凌厉。
楼烬下意识看向江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便轻轻一笑:“既然如此,楼某就携愚徒先行告辞了。”
楼烬说话非常生分,江灼很不喜欢,表情也有点僵硬:“你们去哪?你现在刚堕魔,还需要多加——”
“不劳魔君费心了,”楼烬打断了他,微微欠身行礼,旋即将容嘉从地上薅起来,再对江灼说,“这段日子承蒙关照,多有得罪。”
江灼皱起眉:“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有吗?”楼烬挑了挑眉。
江灼抿唇不语,只见楼烬在他眼下凭空摊出一掌,示意江灼将手放上来。
江灼垂眸,沉默片刻:“……这是要解契?”
“魔君不会还舍不得吧?”楼烬笑道,“你我早已无师徒之实,徒有师徒灵契,也不过是拖累彼此而已。”
江灼一动不动。
于是楼烬便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十指相扣。
指缝间溢出温柔的碎光,照在二人面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成了,”须臾,楼烬松开手,笑意未减,“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如果魔君还是想要拿我当炉鼎,那恐怕楼某会誓死不从了。”
江灼:“我其实——”
楼烬收回目光:“容嘉,走了。”
容嘉应道:“哎!”随后快步走到楼烬身后,又乖顺地冲江灼作了一揖。
江灼道:“楼烬。”
楼烬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回过头来,自然地说:“魔君还有吩咐?”
江灼不知道要说什么。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不过楼烬也真是心大,若是旁人,遇到江灼这种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不说立马打个你死我活,最起码也应该是对这份血海深仇有点芥蒂的。
可楼烬就站在那里,微微侧着身,自是一派闲适模样,连表情都没有怎么动过,一直是那样漫不经心地笑着。
江灼指尖现出那朵冰梨花来。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才远远地扔给了楼烬,生硬地说:“还给你。”
“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楼烬稳稳接住,用三指拈着,又扔了回来。
江灼重新扔了回去:“我不要了。”
楼烬本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反是一笑:“行。”
他继而将冰梨花收进袖中,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魔君肯定不缺。”
现在的江灼听什么都觉得刺耳。
他没有反驳,于是楼烬就重新转过身,带着容嘉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江灼才深吸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滕阴呢?”他转头看向一众魔界中人,语气发冷。
“忙着替人疗伤去了,”有人答,“我们都是比较运气好的,从那场神火里捡回了命,有的人不太行,修为去了大半,命差点都没保住,这些日子可把滕兄忙坏了。”
这场火将魔界烧得光秃秃的,再加上楼烬那场天劫,整个魔界现在就好像被从地底翻出来的一样,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远远不够。
江灼眼神逡巡,表情愈发冷峻。
——这笔债,他势必要让公上胥还。
但是在那之前,他得先把寒伤治好。
所以江灼得再去一次极西之地,寒伤并不好治,不可或缺的几味药材都只生于极西之地,还得看东极肯不肯给。
江灼这一次是孤身前往的。
去时正逢暴风雪,他衣衫单薄,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飞雪掩盖,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坑。
东极面前摆着一副棋盘,见了江灼,头也不抬:“你那友人没有一起来。”
“与你无关。”
“如果我没猜错,你此次前来是想让我替你治愈寒伤,”东极微微抬起视线,望向江灼,“既然是有求于我,就该有一副求人的态度。”
江灼沉默片刻,突然道:“你应该很好奇山欢当年为什么离开你才对。”
东极眯起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
东极的逆鳞就是山欢,江灼不提则罢,一提起这往日作下的孽,恨便一丝一缕攀上心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江灼无视了这两道视线,徐步上前,在东极对面落座。
东极:“我没叫你坐。”
江灼像没听到似的,两条长腿交叠,歪着头道:“当年山欢求你救如炼一命,你不肯答应出手,于是山欢对你失望透顶,最终与你分道扬镳。你该怪的不是我,更不是如炼,而是你自己。”
“不,”东极目不转睛地看着江灼,“当年我本与山欢浓情蜜意,是因为如炼自己树敌太多,将自身逼上绝境,导致山欢不得不放弃一切出手相救,这才是根本原因。”
江灼轻嗤:“说白了,你爱山欢,但你更爱你所坚信的天道。”
“有错吗?”东极将手中的棋子扔进了棋篓,“神仙做神仙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六界与我们两不相干两不往来,如果我要替你们去主持公道,世间不就完全乱套了?”
“那你这次最好也袖手旁观。”江灼颔首,起身向外走去。
东极莫名其妙看着江灼的背影,江灼走了两步,在呼出的雾气中回过头来,道:“公上胥这次不是冲我一个人来的。他已经毁了魔界,你以为妖界又真的能躲到几时?”
在听到毁了魔界的那一刹那,东极便立马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他一早就知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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