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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反派他会自我攻略》30-40(第3/15页)
过最西边的金昭卫署,徐篱山听到点动静,推窗看了出去,大门外的道上横七竖八几具看不出人形的尸体,几个金昭卫正在把他们往草席上拖,血沾得到处都是。一个獬豸红袍、青黑幞头的年轻男人站在大门前催促中人麻利点。
徐篱山认出那人,招呼道:“师副使,早上好啊。”
师酒阑,出身宁远伯府,是如今金昭卫四属中负责审讯案件的“刑台”新任副使,顶的是杨峋的空缺。
他这边一出声,那边的师副使也认出了这辆马车,当即一边招呼下属一边踩着阶梯下来,提着袍摆走得很小心,就怕踩脏鞋。
徐篱山乐起来,“您这是跳舞呢?”
“寒碜我呢,我哪有那天赋。”师酒阑今年二十二,是英俊疏朗的样子,他把手搭在车窗上,低头凑近徐篱山,“今儿你休沐,大早上的,上哪儿玩去?”
两人在官场上是中间隔着一大段的上下级,但下了值就是一起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同盟,私底下并不讲太多规矩。
徐篱山掏出帕子把他脑门上的血擦了,脏帕子随手搭他头上,跟盖盖头似的,说:“往最东边儿去。”
那不就是肃王府么?师酒阑顿时吸一口气,怜悯地说:“祝你平安。”
“借您吉言。”徐篱山抬抬下巴,纳闷道,“你这儿又是什么阵仗啊?”
“哦,”师酒阑转头看了一眼,“你和二殿下被刺杀的事儿呗,这些人都是那天抓回来的死士,嘴巴严得很,套不出什么线索,有一个倒是抗不住招了,可他也没见过背后的人……我真是最烦查这种案子,也不知道哪养的这么多死士?”
徐篱山安慰道:“陛下本也没想真让你们查出点什么,走个流程,给个交代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该愁还是得愁。”师酒阑指指脑袋,“我这乌纱帽还没戴多久呢,这要是就被摘了,传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你认真做事,肃王殿下不会太过苛责,毕竟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不好查。行了,别愁了,”徐篱山拍拍他的肩,“我要是能平安归来,晚上请你上香尘街玩儿去。”
“好啊。”师酒阑让开道,朝他抛个媚眼,“那人家就等公子来替人家掀盖头了哟。”
徐篱山回个飞吻,关上车窗,柳垂颔首行礼,驾马车走了。
到了肃王府,徐篱山从侧门进去,熟门熟路地去了主院。辛年正在廊下换灯,听见脚步声后转身朝他颔首,目光微妙,随后轻声说:“主子在里间看书,公子直接进去吧。”
这眼神让徐篱山暗中警惕,难不成京纾今日心情不好?还是说他又被京纾抓住了什么把柄?
徐篱山点头回礼,在门前脱了靴,轻步进去。
京纾坐在书桌后,右手拿书,左臂撑着扶手,难得坐姿不那么端正。徐篱山收回目光,熟练地走到一边的榻上落座,拿起笔继续写昨夜没有写完的《蝉山帖》,剩的不多,他写了小半时辰就全部完成,待笔迹全干后拿起来呈去了书桌。
京纾放下手中的书本,拿帖子翻看起来。
徐篱山那不老实的余光悄摸地乱晃,突然摔了个狗啃屎,只见那本被搁下的书本封面赫然写着一列大字,倒过来看好像是俏徐六……风月记——京纾这他妈看的是话本吗?徐六指的是他?还他妈是风月本?
许是徐篱山目光中的震惊太过汹涌,京纾有所感似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说:“写得不错。”
徐篱山竟然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蝉山帖》还是那见鬼的话本,只能干笑着说:“殿下看得上就好。”
“《俏徐六风月记》,这话本是上个月里兰京卖得最好的一本。”京纾合上《蝉山帖》,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徐篱山脸上,“你看过吗?”
谁他妈会看自己的风月话本啊,徐篱山老实摇头,他都不知道有这本书好吗?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写他的话本还赚得盆满钵满啊!
“那我给你大概讲讲。”京纾说。
徐篱山受宠若惊,连忙摇头,“岂敢烦劳殿下,卑职回去自己买一本彻夜研读!”
京纾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初入兰京、貌冠京都的风流公子在四方猎场上一举夺魁,令郁世子一见倾心,竟自愿放弃以往手段多番追求,耐心等待。温润如玉的二皇子对这位小表弟一见如故,温柔怜惜,在他舍身救自己于刺客刀下后更是心起波澜,恨不得将其捧成心尖上的那颗明珠。张扬纨绔的五皇子与徐六郎也是一拍即合,玩起来很能尽兴,常常结伴出行、深夜方归……此外,还有那远在安平城的刺史公子和褚家二郎也对离开他们日久的徐六郎思念不已——”
徐篱山忍无可忍地“噗”了一声,抬手使劲揉了两下耳朵,想把这些脏东西揉出来似的。
“为何做出这副样子?”京纾被打断后也不再继续,转而说,“这本子写的不对?”
“当然不对!”徐篱山痛心疾首,“卑职要强烈批评这种拉郎行为!”
京纾说:“何谓拉郎?”
“把两个没什么感情交集的人配成一对,大致就这意思。”徐篱山伸手指一下那话本,“就是这话本里写的那样!”
“哦,”京纾说,“可我听说你赠了郁玦一罐香,这是要跟他有来有往的意思?”
徐篱山纠正,“是卖,卑职收了钱的,此事卑职也同您说过。”
“是么。”京纾问,“郁玦用的什么香?”
徐篱山说:“詹糖香。”
京纾又问:“我用的什么香?”
这啥意思啊,徐篱山一脑袋问号,谨慎地答:“蓬莱香?”
“听你的语气并不笃定,过来。”京纾让徐篱山走到自己身边,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左手抬了起来,“认清楚,再答。”
徐篱山一愣,随即弯下腰,鼻尖隔着一层薄纱似的距离、顺着他的手背蹭到袖口,而后轻声答:“回殿下,是蓬莱香。”
京纾手腕一转就拢住徐篱山的后颈,稍一使力,徐篱山被按得往前倾身,一只手撑住扶手,一只手按住了椅背,惊慌地看着他。四目相对,京纾轻声说:“你知道他为何问你买香么?”
离得太近了,徐篱山屏气,过了几息才说:“……不知。”
“说谎。”京纾手指用力,握得徐篱山闷哼,“为了给你送钱啊,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他给你送了不少东西。”
徐篱山说:“他送的东西,卑职一分没动。”
“他才不管你动没动,他只知道你收了,旁人也只知道你收了,其中的分寸你不会不知道,可你仍旧默许了,默许你们之间暧/昧不清。”京纾盯着他,“徐篱山,你状若被动地靠近郁玦,到底想做什么?”
徐篱山心里一跳,把手下的木头攥紧了,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但撒谎也瞒不过京纾。
“……殿下为何这般关注卑职与郁玦之间的事?不论我们关系如何,都不会妨碍卑职为殿下办差。”他笑起来,“殿下莫不是吃味了?”
京纾没有说话,徐篱山以为他会动怒,但他没有,仍旧用沉而深的目光把自己盯着,然后戳穿了自己,“转移话题?”
徐篱山挑衅,“殿下不敢答么?”
“前段时日,二皇子派人去查了方修。”手下的人猛地一僵,京纾微微眯眼,“是你教他的?”
他语气疑问,却全然笃定,徐篱山深知瞒不过,只能默认。
“方修在二皇子身边很长时间,若无缘由,二皇子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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