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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反派他会自我攻略》7、书房(第1/2页)
“殿下有令,徐六公子若到了,便请到前厅稍候。”
守卫开门,侧身请徐篱山进门,小厮旋即上前引路,“徐六公子,这边请。”
“有劳。”徐篱山上回是晕着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没兴致赏景,这会儿一路走过去,发现这王府鸿图华构,雕栏玉砌,当真气派不俗。可惜,往来之人要么垂首快走,要么目视前方,总之面无表情、来去无声活像复制粘贴的幽灵,显得偌大的王府死气沉沉,活像阎王殿。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是,供着那么一尊煞神,谁敢活泼乱跳?
徐篱山走上游廊,随意抬头一扫,不远处的湖面立着一座三四丈高的翠檐朱楼,楼前悬挂一方“堕甑不顾”的匾额。此时楼上站着两人,京纾一袭墨袍,神色苍白不掩凛冽气势,他今日没束冠,长发披散,当真美人冷艳。另外那个白玉锦袍的男人约莫四十出头,眉眼俊秀与京纾有些神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和斯文。
这个年纪,这样的气度——雍帝京璋。
徐篱山撤回眼神,同时感觉一道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到身上,他恍若不觉,跟随小厮继续向前走。
楼上,雍帝收回目光,“那素服少年是?”
“文定侯第六子。”京纾答。
“六……哦,我想起来了,一早就被文定侯送出去的那个小儿子。”雍帝感慨,“这相貌,肖似其母啊。他怎么会来你府上?”
京纾言简意赅,“送东西。”
雍帝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东西?”
京纾在紫檀螭龙纹小案边落座,提壶倒茶,“晚秋风冷,陛下喝杯茶,润润嗓。”
“又让我闭嘴,好吧。”雍帝笑着“唉”了一声,转身坐回小案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龙井是香,可天气渐冷,明儿我让人给你送几盒好岩茶来。”
于茶一道,京纾没有雍帝那般讲究,却也没拒绝,谢恩之后便不说话了
雍帝等了片刻,笑道:“是不是我不问话,你就不答话,能哑巴到天明?”
类似的问题,雍帝不知说过多少次,京纾也不厌其烦地拿出往常的回答:“臣没什么话。”
“你……罢了。”雍帝无奈地叹了声气,也不为难这个锯嘴葫芦,转而说,“此次杨峋害你,你按照章程办了相关的人,我不多过问。”
京纾“嗯”了一声,说:“听说陛下昨夜罚五殿下在殿前跪了一个时辰。”
“他做事太狠。”雍帝抿了口茶,“大雍的皇子,不能只让人畏惧。”
“五殿下不该在臣身边。”京纾说,“臣没把他教好。”
“你已经很费心了,是他自己戾气太重,况且把他放在你身边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你压得住他。”雍帝说,“我知道,他是为着你出事才对杨峋恨之入骨,但他已经过了喜恶随性的年纪,再不管管他,往后要出大事。”
京纾不置可否。
“好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会儿也该走了。”雍帝起身,“我带来的补品记得按时吃,这段时间你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别到处折腾了。逾川,”他把声音沉下,“你还年轻,别糟践身子。”
京纾取下一旁的披风替他披上,垂着眼说:“臣知道。”
“真知道就好了。”雍帝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在弟弟无语凝视中欣然大笑,“听话!我走了。”
京纾送雍帝下楼,叫来辛年护送雍帝回宫。
雍帝对此颇有微词,“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身边又不是没人,何必让辛年跑一趟?”
京纾说:“陛下若不喜欢辛年,臣换个人便是。”
“诶。”雍帝说,“我没这么说啊,你别拿辛年说话。”
“陛下龙体尊贵,不可有失,待卑职将您安全地送回宫中,再回来禀报,殿下方能安心。”辛年及时拱手,“陛下,请。”
“辛年,逾川身旁真不能少了你啊,毕竟他那张嘴巴生出来就不是为了说话的,连句牵挂关心都说不出口,还要你来做他的译官令。”雍帝摇头叹气,撇一眼面色如常的京纾,嘟囔一句“棺材脸”,拂袖而去。
京纾在原地看着雍帝消失在游廊尽头,转身去了前院。
彼时徐篱山已经吃了两杯茶,正在脑海中幻想待会儿京纾那狗逼会怎么为难自己,而聪慧多谋的他要怎么应对,自顾自地彩排了一场悄然无息但比博然的撕逼大戏,并且身临其境,十分入戏!
因此当京纾来到前厅时,就看见那“柔顺恭敬”的徐六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哼着个不知名的调子,姿态慵懒霸气,仿佛王府主人。
一旁的近卫见状连忙小声喊了句“徐六公子”,可惜六公子春风得意、魂飘飘然,完全没听见。
近卫欲要再喊,被京纾抬手制止。京纾迈步走到徐篱山跟前,冷不丁地出声:“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怎么把京纾那个狗逼……”四周气温骤降,徐篱山如堕冰窖,嘴比脑子快,无比滑溜地改了口,“伺候得周到细致,毫无错漏!”
京纾说:“狗逼是何意?”
徐篱山“噌”地站起来,面色如常,张口即来,“狗,狗吠不惊也;逼,贵气逼人也。这个词意味如今天下太平安定,而殿下安富尊荣,是个吉祥的词!”
“狗,狗彘不若也;逼,非刑逼拷也。这个词意味肃王猪狗不如,逼打于你,尤其卑劣。”京纾面无表情,“徐篱山,你在骂我。”
论敏锐,京纾仿佛直觉上长了个探测仪,但是论演技,徐篱山怎么可能输?
徐篱山当即惶恐垂首,“殿下错怪草民了,草民敬您如父母,尊您如苍天,恨不得关怀备至,侍执巾节,怎敢口出狂言!”
京纾喜怒不露,“是么?”
徐篱山万分肯定,“是。”
片晌沉默,京纾说:“六公子还得读些书。”
徐篱山:“啊?”
“侍执巾节这个词是说妻妾服事夫君的。”京纾说完就走,留下徐篱山在原地如被雷劈,浑身僵硬,随后就被一脸“徐六公子想活命就老实一点吧”的近卫撵去书房了。
京纾的书房很大,左右书架并列,摆满了书籍,靠墙一排黑漆彩绘花纹柜,文册珍宝陈列其上,同式书桌椅摆在柜前。
徐篱山一边走到桌前,一边思忖:京纾这样的身份,这书房里不知摆了多少外人看不得的东西,如今轻易让我进来,是试探,还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暂时搞不懂,遂说:“殿下,草民已经把那本医毒杂谈给了府上近卫,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说要日夜侍奉?”京纾站在书桌后,头也不抬,“这就想走?”
徐篱山化身假笑男孩,“草民不敢。”
“你不是说自己擅书画,来看这篇。”京纾说。
您不是文武兼修吗?这会儿您就不会了?非要给我找点事做是吧!
徐篱山腹诽着上前。
书桌上摆着一幅卷轴,他快速看了,是篇为国选才的策论,客观评价道:“言简意赅,文从字顺。”
京纾说:“没让你点评内容,看字。”
哦!哦!哦!
徐篱山悄悄翻个白眼。
都说看字如看人,他怀疑这是京纾写的,便措辞道:“锋芒逼人,削铁无声。”
京纾说:“说人话。”
徐篱山低眉顺眼,“锐气太盛,需要嚼一百斤冰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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