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反派他会自我攻略》1、夜遇(第2/3页)
好不客气的嘴!
王士常被这口尖牙刺破绮思,恼怒地把徐篱山盯着,先前想到的那茬也跟着提上了嘴,“哟,这不是被文定侯府驱逐出京的庶六子么,久闻大名啊。”
如今文定侯府比长宁侯府势大,徐篱山却不配与褚凤相提并论,因为“嫡庶”二字本就千差万别。况且徐篱山生下来就被送出兰京,区区弃子比一般庶子还不如,说不准文定侯都忘了自家还有个老六了!
王士常是不想开罪褚、曲,可他不怕徐篱山,更不信二人会真把徐六当朋友。
“……”褚凤脸一冷就要发作,却被徐篱山用目光钉在了椅子上,对方仍然笑着,秾丽又从容,他从架在兄长书房的那柄横刀上感受过这样式的凶狠。
王士常瞧不见褚凤的神情,辨不清徐篱山的笑脸,但曲港磕了颗瓜子儿,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这模样落到他眼中,便是实打实地不在乎,不掺和了。
看嘛。
朱门里,锦绣堆,没有主子会把不受宠的庶子当个玩意儿。
楼下乐舞不停,但先前那一脚动静足以引得一堆人上来凑热闹了,这会儿正挤在走廊上,嗑瓜子的声儿就没停过。王士常已经打定主意要拿徐六来出心中积气,至少把人羞辱一番,压压气焰,于是转身把众人看了,嘴一咧便扬声道:“站在这儿,我倒想起来了,徐六公子与青楼可谓大有渊源,他生母徵音不正是青楼出身么?当年可是艳冠兰京啊!听闻文定侯一掷千金、用尽苦心才抱得美人归,怎么就舍得弃了六公子呢?我想了想,觉着问题恐怕出在六公子身上,毕竟徵音攀上侯爷前也是恩客无数,谁知道六公子是谁弄进她肚子……”
廊上的人纷纷遽然变了脸色,王士常心里一跳,却是来不及了。下一瞬,他后心剧痛,被狠踹得向前扑去!
周遭的惊呼压住了那一嗓子惨叫,眼看那了不得的体格砸过来,离得近的人赶紧护着瓜子果盘紧急避险,这要是被撞到,骨折事小,人都得飞出栏杆去!
“少爷!”随从“唰”地白了脸,连滚带爬地上前扶人,“少爷……”
王士常被扶起来,侧躺在小厮身上嘶声喘气,惊疑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目光晕眩间恍惚看见了他那早已升天的太爷!
倏忽,一角水绿袍摆逼入眼帘,银线滚边,几尾飘飞的细叶,再往上,是徐篱山左耳垂上的红枫穗子,晃悠悠的一缕猩红,能杀人的艳丽。
“你、你!”王士常瞪着眼,颤巍巍的,“你敢对我动手?我姐夫是……哎哟!别踢脸……好痛……”
他说不出完整的话,被徐篱山一路撵着往前爬,前头的人后退着,嬉笑着,曲港在后头笑着,“山儿,轻点踹,小心闪着腰!”
他错了!
在安平城,徐篱山先是徐篱山,然后才是徐六!
楼梯口空出来了,一串打雷一样的动静,重型肉弹顺着周遭避让出来的路径一路连滚带翻,惨叫落地后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台上的姑娘拨断了琴弦,楼中静了一瞬,三娘一声“我的祖宗诶”响彻云霄。
“一大坨好占地方啊,”曲港攀着褚凤站在栏杆边,朝下头一吆喝,“还不把这贱皮子扔出去!”
楼里少不得他们的狐朋狗友,平日混惯了,最讲义气,也最忍不了外人来自家地盘撒野,一听这话,顿时野猴似的从各处蹿出来,吆喝着将王士常“滚”出去了。
“少爷!”随从的呼喊被嘈杂声淹没,他追出人群,感觉天都塌了。
满楼喧闹,徐篱山拍了拍手,转身回屋。
“诶。”曲港抬腿拦住欲要跟上的褚凤,“徵音的身份不是秘密,山儿也不是头回听人说那些鬼话,不至于发作这么大一通。”
褚凤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云絮急急忙忙地从人堆后挤进来,跟了过去,也反应过来,“他是想把事闹大,借机断了云絮进王家的路?”
“孺子可教。”曲港攀着他一拐弯,“甭管了,咱俩先回。”
这厢,云絮进屋关门,在门后喘匀了气才转身走到榻边,“我今夜没空,所以本就没回王公子的帖子,并非故意失约,哪知他还过来了。”
徐篱山心说:估计在那姓王的眼里,他能看上云絮便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她哪有不赴约的?因此夜里没等到人,姓王的就跟被甩了一巴掌没区别,当即怒火中烧地来了。
“王公子到底和肃王殿下沾点关系……”
徐篱山一哂,“要是离了八千里远都能算关系,我还说肃王殿下是我表叔呢,你猜我过年的时候去他面前磕个头,他给不给我压胜钱?”
云絮掩唇笑了笑,直勾勾地把他盯着,“闹成这样……你不许我进王家?”
她是很美的,说方桃譬李也不为过,含嗔带笑更是魅人,可惜徐篱山正埋着脑袋专心整理袖口,闻言只是顿了顿,随即不大明白地说:“我有什么许不许的?我又不是你爹。”
云絮:“……”
她收回目光,看向榻上那只小巧的香盒,是先前徐篱山给她的芙蕖香。快十一月了,芙蕖香不应景,但好在味道清淡,沾汗会更香,这是徐篱山的手艺。她问徐篱山还把这香给了多少姑娘,徐篱山说芙蕖最衬她,所以就她一个。
可徐篱山不仅会制芙蕖香,世间花卉更有千万种。
云絮撇头,极快地抹了下眼睛,苦笑道:“我年过二十,该出楼了,可我这样的身份,出去了没个倚仗,那就是任人欺辱。王家……总归是个去处。”
“傻姑娘,别吧。”徐篱山懒洋洋地往榻背上一靠,“王家现在是泥菩萨过江,你进去了就得一起淹死。”
“怎会?”云絮一惊,微红的眼眶瞪大了,“王公子有一点说得实在,他姐夫是肃王殿下的人,谁敢轻易动?”
徐篱山看着她,没有说话。
片晌,云絮肩膀一塌,在深秋惊出一身冷汗。
谁敢,自然是肃王本人——肃王要剪除自己提拔的羽翼,必是因为杨峋做了他不能容忍的事情。王家因着杨峋水涨船高,如今也必受连累。
可徐篱山日日闲散,不过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少爷,如何能知道这些?
徐篱山打着呵欠起身,准备回了。
云絮上前替他整理外袍,心绪不宁地问:“你从哪听来的?可别唬我。”
“我啊。”徐篱山笑道,“我可以未卜先知,信不信?”
徐六公子嘴上向来没个正经,云絮叹了一声,从架子上取下深青细带为他束好腰身,随后勾住他左手袖袋,揣了一枚香袋进去。
仅一眼,徐篱山就看出这香袋布料上等,上头那一枝芙蕖绣花用的是极好的金线,下头串着的碧玉珠也青嫩欲滴,比安平城那些千金小姐们用的都丝毫不差。他抬袖,一股若隐若无的清淡药香。以前云絮不是没送过他巾帕香袋之类,可没有这般讲究,以至于眼瞧着就很特殊的。
不能要,他没地方搁,徐篱山想。
云絮却是抬头看他,抢先说:“你先前那只不是丢了么?我恰巧得了块好料,闲暇时就做了一只。”
徐篱山那双眼生得美,薄薄的双眼皮,眼角自然上翘,一双瞳子更是润了水,乍一眼温柔多情,生来就不会动怒似的。可他身量高,看过来时几乎称得上居高临下,浓密的睫毛遮一半瞳光,“寡情薄幸”四个字几乎要从这张无出其右的脸上透出来,毫不掩饰,毫不留情。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1]”。
徐篱山在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jiugangbi.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