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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他悔了》30-40(第15/17页)
要去问,也不要再想。
而当她意识到,阿翁将他生平所学,全部教于她时,独独落下这解开虫蛊的医术时,她几乎哭到泣不成声。
“阿翁……”
她的阿翁,是在保护她,希望她永远也学不会如何解开蛊虫,这样,她便不会同阿翁一样,丢了性命。
李见素从房中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
李忱原本一直在耳房等她,可等了许久,未见她醒来,又不敢轻易来扰,最后便只能先回了主院。
李见素又如往常一样,神情清冷,似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她平静地用过晚膳,甚至还做了阿翁教她的消食操,最后在净房中,泡进温热的汤浴里。
一旁的采苓,一面吃着果子,一面继续烧水。
木桶中的李见素,神情隐在氤氲的水汽中。
“你想离开吗?”她问道。
采苓嚼着梅花糕,嚼着道:“我们要去哪儿?”
“不是我们,是你。”怕采苓又想岔了,李见素便解释道,“你的身契在我这里,若想离开,我今日就可以放你走。”
采苓手中剩下的半块梅花糕,险些掉在地上,她转过身,望着李见素,着急道:“你知道的,我父母早就没了,我一个人离开能去哪儿,能做什么啊?”
李见素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平静,“如你这般岁数的女子,基本上皆已成婚,你若想嫁人,我会帮你寻一个,自然是得你亲自相看。”
“我才不要呢!”采苓狠狠将另外半块塞进口中,“我身为奴籍,再好的夫婿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可不想伺候男人,丑男人我看不上,美的又不老实,我总不能伺候完主子,又去伺候男人,回头再生个小的伺候,等婆母上了年纪,我还要再伺候个老的,我这来来回回一辈子,净伺候人了!”
李见素竟无言以对,默了片刻,她又问道:“那我帮你脱掉奴籍?”
她记得律令上有过记载,奴籍并非不能脱掉,只是这个过程极为复杂,很多时候,便是主子愿意,也不一定能帮自己的奴婢脱掉奴籍。
“这、这……”没有哪个奴婢不想脱掉奴籍的,采苓也想,可她也知道这当中的难度,她望着沸腾的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一起试试吧。”
那白茫茫的水汽中,传来李见素温柔的声音。
采苓背过身,抬袖在脸颊上抹了一把,她给李见素重新填了热水,李见素说想一个人,她便退出屋,守在外间。
屋内,李见素深吸一口气,将头沉了下去。
她的眼泪与温热的水,融合在了一处。
阿湛阿兄……也许我们早已互不相欠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我若与太子同时落水,你救谁?”
“右手虽伤,我不是还有左手?”
“长安日后……会乱。”
“郑盘是我亲自动的手。”
“如意是我的暗卫之一。”
“我若与你说出缘由,你可会告诉旁人?
“阿素,如果我也有苦衷,你可愿意原谅我……”
李湛曾与她说过的那些话,此刻一字一句在李见素耳中回响,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有了某些她不愿相信的猜疑,而今日那本巫蛊的书册,便让这份不确定,变得愈发具体。
她不愿再猜,也不愿再躲。
李见素倏然浮出水面,水花溢出桶外,她不住地用力吸气,手紧紧抓在桶边,仿佛稍一泄气,便会重新坠入水中,落在那噬人的深渊中。
外间的采苓听到响动,来到门外询问,“公主,可要奴婢进屋?”
李见素合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强稳住声音,道:“无事。”
说罢,她又匀了几个呼吸,轻声道:“你去休息吧,换白芨过来。”
采苓方才在外间,也是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李见素说得那番要帮她脱奴籍之事,想着想着,便也不知不觉流了眼泪,此时的确觉得疲乏,便应声去唤白芨。
很快,白芨便推门进屋。
她脱掉棉服挂在一旁,上前问李见素可要出浴,李见素此刻已经闻似恢复如常,她点了点头,从浴桶中迈出。
白芨立即递上长巾,李见素裹着长巾,来到炭盆旁坐下,白芨又从后帮她包住墨发。
李见素平日里不喜欢婢女伺候时与她太过亲近,只会让人帮她烘发,脸颊与身上的凝脂膏,皆是她自己涂抹。
白芨此刻就站在她身后,细心地帮她用香露擦拭发丝。
李见素一面抹着凝脂膏,一面望着镜中的白芨。
白芨做事认真,没有觉察出李见素正在盯着她闻。
白芨也不知今日怎么了,总是会觉得身上痒,她便时不时会用手背在脖颈处蹭上两下,却不敢直接伸手去挠,但那刺痒的感觉越来越重,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怎么了?”李见素问她。
白芨正抬手在脖颈上蹭,听到李见素这样问,愣了一下,赶忙将手落下,垂眸道:“无事的。”
“怎么会无事,我瞧你脸颊似是出了疹,你上前来让我闻闻。”李见素关切道。
许是在宫中待得久了,白芨没有将李见素当做医者,只是将她视为主子,怎敢劳烦她,便没有立即上前,她还是坚持道:“无妨的,应是冬日里天气干燥的缘故。”
李见素叹了口气,“如果是采苓,她会立刻过来让我帮她瞧的。”
白芨闻得出来,李见素同采苓关系更近,尤其是自别庄回来后,便时常与她疏远,入宫那几次,也是故意不带她。
而此刻李见素的这番话,明显是在感叹她不似采苓那般与她贴己。
白芨到底还是放下手中发丝,来到李见素面前,按照李见素吩咐那样,端了把小木杌,坐在她身旁。
李见素帮她诊完脉,端着灯仔细瞧着她身上红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应是今日晚膳后吧?”白芨回道。
李见素又问:“晚膳你吃了什么,可去了什么地方?”
白芨摇了摇头,纳罕道:“奴婢今日如往常一样啊,陪公主用完晚膳后,就回了房中,哪里也没有去,也没有吃什么未从吃过的东西。”
说到此处,白芨恍然想起什么,赶忙起身退开,别过脸去,用袖子挡在面前,“奴婢这疹子可会染人?”
李见素摇头道:“应当不会,只是疹子出得急,我忧心不能控制住的话,明日你会引起高热。”
白芨松了口气,将手臂放下,“那奴婢要如何医治?”
李见素闻了眼外间天色,问:“可到了宵禁的时辰?”
白芨估算了一下,摇头道:“应当还未到。”
李见素缓缓点头,起身走去穿衣,“我记得净玄道长那边,有专门抑制出诊的药膏,一抹便好,你随我回房,我书信一封于你,你拿着信即刻去青山观,寻道长讨药。”
“现在?”白芨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她只不过是出了红疹,刺痒难耐罢了,怎么就到了得连夜去诊治的地步。
李见素一脸忧虑地朝她点头,“不要耽误时间了。”
白芨跟在李见素身边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她自然信得过李见素的医术,见她如此,心里自然开始慌乱。
她赶忙帮李见素穿好衣裳,那半干的墨发也顾不得再去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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