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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他悔了》20-30(第20/21页)
上几个。
据太医署上的记载,不问散人吃了螃蟹之后,又吃了柿饼,这二者食物相克,脾胃虚寒者,轻则引起腹泻,重则肠道出血,若不及时救治,便有姓名之忧。
“所以不问散人是后者?”李濬问道。
王佑应道:“出诊的太医是这样记的,说不问散人年岁已大,肠胃受损严重,下腹淤堵,导致吐血而亡。”
王佑说完,屋中陷入一片安静。
李濬搓着拇指上的扳指,回忆着李见素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的话,片刻后,他思忖着问道:“你会吃了螃蟹,又吃柿饼吗?”
王佑犹豫道:“应该会吧,属下又不通医术,若两者都端上桌,自然是都要吃一些的。”
李濬颔首道:“你不懂医术,可不问散人懂,她也懂……”
“许是当时贪嘴,忘记了?”王佑已经觉出蹊跷,但还试图去找符合逻辑的地方,“又或者如那记载所说,少量同食,要不得命,所以不问散人便少吃了一些,以为不会出事?”
李濬缓缓摇头,“若少吃,何以致命?若贪嘴,他医术这样高绝,怎会不知深浅,连自己脾胃虚寒都不知,当真贪嘴到如此地步?”
且李见素就在他身旁,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与李濬心目中的不问散人截然不同,别说李见素不信,便是他听到这些,都觉得是一派胡言。
怪不得她昨晚哭成那样,怪不得一到雷雨之日,她会坐卧不安,惊惧到难以自控,原不是害怕,而是内疚,而是自责,而是因为明知阿翁死于非命,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去了何处?”
李濬双眼发红,忽然起身问道。
王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指李见素,忙道:“世子忘了?公主早膳后说要去皇宫探望张贵妃……”
李濬想起来了,早膳时李见素的确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去,可那德王世子在胡姬酒楼设宴,几乎宴请了所有身在长安的藩王之子,李濬今日必须去。
那个刺他之人,如不出所料,便在这些人当中。
见他半晌不说话,王佑试探性问道:“世子,那咱们是去皇宫,还是去赴宴?”
“先赴宴。”李濬道。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这几日李见素又做了几个香烛,今日入宫拿给了张贵妃。
自打郑太后寿宴那日,李见素给张贵妃按摩之后,张贵妃便更加想她,今日见了她,又将她带进屋,说那嬷嬷手法怎么都不如她。
那嬷嬷也无奈地笑道:“公主若是得空了,便常来宫中陪陪贵妃,这几日贵妃可是天天念叨你呢!”
张贵妃也是个直白的性子,嗔了那嬷嬷一眼,道:“你直说便是,见素又不是外人。”
说着,她将手腕上那个戴了多年的墨玉镯子摘下来,拉住李见素的手,亲自帮她戴上,“我今年头疼得厉害,她们怎么按都不管用,就你这双巧手,才能让我舒服一些。”
李见素六年前入宫,就见过张贵妃戴着镯子,她知道张贵妃喜欢,便赶忙推拒,“帮阿娘本就是理所应当啊,怎能收阿娘的心头之物?”
“还知道我是阿娘。”张贵妃撩开她袖子,望着那墨玉映衬下,更显白皙纤长的手腕,满意地点头道,“瞧这镯子,与你多般配呐,既是阿娘给你,你只管收下便是。”
说罢,她抬眼看向李见素,轻轻在她手背上拍着道:“阿娘就是觉得你辛苦,不是说给了这镯子,就让你日日得来,你可记住了,若闲了再来,要是府中繁忙,便不要将自己累着。”
李见素望着张贵妃和蔼的面容,整个人都失神了。
她能感觉到张贵妃说这番话的真情实意,绝非是在与她客套,正是这番情意,让她心头生出一股酸涩的感觉。
她从懂事以来,身旁就只有阿翁一位亲人,阿翁没有哄骗过她,在她第一次问阿翁,为何旁人有阿娘阿耶,而她没有的时候,阿翁便将真相说予她听。
那时候李见素还不觉失落,只觉得有这样疼爱自己的阿翁,何其有幸。
可每当她在街上,看到了那些小女娘与阿娘在一起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想,她的阿娘为何要将她丢弃……
“呀,这孩子,怎么哭了呢?”张贵妃连忙拿出手帕,捏起一角在她脸上轻轻擦拭着。
李见素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竟在不知不觉中,落下了眼泪,“阿娘。”
她叫了一声,张贵妃动作微顿,望向她这双泪眸,两人对视了片刻,张贵妃也忽然酸了鼻根,她没有说话,抬手抱住了李见素。
潜扬殿外,赵内侍得了李见素入宫的消息之后,便来等她,等了许久,终是瞧见了李见素的身影,他一甩拂尘,连忙笑着迎上前去,待看到李见素发红的眼尾时,不由愣了愣。
若是从前的见素姑娘,他定是要询问一番,可如今这是唐阳公主,又是从张贵妃殿中出来,赵内侍便是再好奇,也不敢多问,只能装作没看见,对李见素道:“公主吉祥,老奴是待殿下过来传话的,殿下今日有事想与公主商讨。”
李见素道:“便是侍者不来,我今日也要去见阿兄的。”
两人朝着东宫的方向这去,一路上,李见素问了许多关于李湛近日咳疾的状况。
赵内侍所言,与她那日寿宴上观察到的几乎一致。
“阿兄此番应是肺阴虚损所致。”李见素若有所思道。
赵内侍点头道:“太医署也是这般说的,殿下喝了好些药,可还是不管用,老奴瞧着,倒是一日比一日咳得厉害了。”
李见素道:“待我一会儿到了,将阿兄这段时日的食谱拿来,让我看看。”
赵内侍点头应下。
两人来到东宫,李湛也早早坐在殿中等她,冬日外间天寒,前些日子一场冰雹,让长安骤然冷下不少,如今的风里似都带着小刀,吹得人脸颊发疼。
李见素这样院中,看到敞开的殿门,当即便蹙了眉头,“怎还开着门呢?”
赵内侍也知不该多嘴的,可终究还是没忍住,低低道:“殿下这是心急呢。”
他在心急见她,哪怕只是从院中这进屋里这一小段路,他也想看着她。
李见素却是以为,李湛是因为咳疾太过难受,着急让她帮忙瞧病,便不由提了裙摆,也顾不上礼仪体态,三步并做两步地朝他而来。
冬日的阳光淡淡落在那身碧色身影上,似是让那身影生出了一圈金色光晕。
李湛失神地望着那身影朝他奔来,他本能地也向朝她迎去,可落在那轮椅上的双手,刚推动了一下车轴,便停住了所有动作,连同那跳动的心口,似也在这一瞬间,全部停止。
“殿下吉祥。”跑进殿中的李见素,小口喘着气,搁下裙摆,朝他恭敬行礼。
李湛缓缓抬起垂下的眼睫,眸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在与她眸光相撞时,那仿佛停下的心跳,又再次恢复了跳动。
他就这样看着她,过了片刻才恍然回神,赶忙朝她抬手,“快起身坐下。”
长案旁隔着一个蒲团,就在李湛手边,李见素盘膝而坐,目光不移地望着李湛,心口还在因为方才的跑动而起伏。
李湛倒了盏茶,放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唇角却是向上弯起,“跑这样快作甚?”
李见素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匀了几个呼吸,才回他,“我知你不舒服,又等我这般久,便想着赶紧进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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