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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娇帐》40-50(第3/19页)
陆听澜在哭,她双眉紧皱,滚落的泪珠子湿了她鬓角的秀发,握住应淮序的那只手,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为用力过度,手背青筋浮动,指节泛白。
应淮序下颌紧绷,冷厉的嘴角抿出一道生硬的线条。
他目光落在陆听澜手背上,顿了顿,没有要强行挣脱的意思。
今日夜里,他是孤身一人回京。
遇上刺客围杀,他本是想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理念,打算见死不救。
就在他即将策马离开时,心口中了一剑的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往前一扑,沾了血的手紧紧握着他的缰绳。
嘶哑的声音透着傲气:“应淮序。”
“救我。”
应淮序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他,还十分可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些刺客,恐怕是不杀不行了。
等把人全部解决干净,应淮序伸手撇开她脸上染了血的发丝,这才认出来她竟是玉京骄横跋扈的华安郡主陆听澜。
这瞬间,他想到了当年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的女人,镇北侯府陆氏满门英烈,陆听澜不能死。
应淮序移开不知什么时候落在陆听澜脸上的目光,握着他手掌的小手,和他印象中女子的手不同。
他牵过谢含烟的手,记忆中母亲的手和谢含烟一样,是温暖柔嫩不见半点瑕疵的。
可是陆听澜的手,并不是。
她手背雪白细嫩,可仔细看能看到许多细小的疤痕,掌心有薄茧,虽然指尖纤细修长,但骨节比闺阁女子大些,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用心习武练剑。
难怪她能在这次刺杀里活下来,不是偶然和幸运,是她自己够厉害。
应淮序犹豫一下,屈膝在榻旁随意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麻烦您了。”姜令檀端了杯温水放在榻旁的小
桌上,指尖比划,“若是她渴了,劳烦您喂她喝上一些。”
应淮序没有拒绝,毕竟他被睡梦中的陆听澜拉着,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他身形高大,往床榻前一坐,就挡住了丫鬟近前伺候的位置。
她若渴了,他喂她喝点水不算什么,虽然他不曾伺候过人,但依样画葫芦也是会的。
姜令檀由吉喜扶着退至外间,脑子里乱糟糟的。
吉喜劝她回去,她摇头拒绝了。
陆听澜没醒她心下难安,只想亲眼见到她醒来,才能安心。
庄子外边,天色渐白,雨已经停了。
姜令檀靠在美人榻上,眼睛半闭着,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吉喜起身的声音,以为陆听澜醒了,便挣扎着要醒来。
可下一瞬,空气似有迦楠香浮动,温热的掌心,从她鼻尖拂过。
“睡吧。”
“睡醒就都过去了。”
姜令檀眼帘蓦然如压着铅般沉重,根本睁不开。
她柔软失力的身体,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抱起,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应淮序揉着酸麻的手腕,绕过屏风走出来。
他瞳孔一缩似愣了一下,然后深深一下:“啧。”
“殿下藏得可真深。”
“玉京贵女谁不羡慕华安郡主能自由出入东阁,恐怕是没想到,殿下真的宝贝,早就悄悄藏在东阁深闺。”
谢珩抿着唇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承认,往外走的步子微顿,声调难得含带嘲弄:“侯爷这样着急忙慌赶回玉京。”
“是怕错过寿安前往西靖和亲。”
“还是准备亲自相送?”
应淮序背脊霎时僵住,脸色也不如之前轻松,他声音艰涩:“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把她送去西靖?”
谢珩笑了:“孤说过的话,自然会应允。”
“若朝中有人强行要寿安去。”
“寿安自愿。”
“孤不会阻止。”
应淮序眸光颤了颤:“谢珩。”
“你疯了。”
“寿安就算再跋扈,但也是你容忍着长大的妹妹,你别忘了司妃若未进宫,你得喊她一声姨母。”
谢珩回眸看着应淮序发红的眼睛,他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孤早就说过。”
“司家这些年过于明目张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应淮序看着他,眼神发狠,后知后觉想起一事,他声音干涩:“难不成这次针对陆听澜的刺杀。”
“和辅国公府司家有关?”
谢珩笑了,静静看向应淮序,声音透着恶意:“你说若二选一。”
“司妃会选寿安,还是选司大姑娘?”
“你呢。”
“你到时会救寿安吗?”
随着太子殿下话音落下,应淮序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气。
他抿着唇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堵住一样,他其实和太子是一样的人,冰冷无情,一颗心就算丢到沸水里也捂不热。
他不会救。
……
夜里下过一场雨的清晨,秋风一卷,空气中寒气四溢。
天色朦胧,司馥嫣坐在花厅里,她一夜未睡,精神瞧着尚可。
丫鬟端来热茶,不敢有一点耽搁,恭敬退下。
“你究竟做了什么?”辅国公世子司良毅,也就是司馥嫣的父亲,男人沉着一张脸迈进花厅。
司馥嫣不紧不慢抿了口热茶,才声音冷冷问:“爹爹想要问什么?”
司良毅面色发紧,有些无奈盯着嫡女:“昨夜那些刺客的怎么回事?”
“外头小厮来报,华安郡主被刺杀是怎么回事?”
司馥嫣面无表情看着生父,声音透着鄙夷:“女儿听不懂爹爹的意思。”
“女儿不过是闺阁女子,怎么知道府外的血雨腥风。”
“爹爹来质问女儿,不如去言德堂问问祖父。”
司良毅气得脸色涨红,抬手指着司馥嫣。
“嫣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娘在世时,你多乖巧贴心的一个孩子。”
“怎么如今”他说到后面,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
司馥嫣像是没有看到生父泛红的眼眶,面色难看道:“父亲胆小无能,阿兄早亡。”
“家中二哥性子如父亲一般怯懦,终是扶不上台面。”
“父亲这般质问女儿,可为什么不想一想,下边叔父们虎视眈眈盯着父亲的世子之位,女儿若是不争,日后祖父百年,您在这个位置还坐得安稳。”
“可惜女儿是女子,若是男儿,倒也不必这般拘于闺阁,只能用些妇人内宅的手段。”
司良毅笔挺的背脊颓然落下,他慢慢摇了摇头,语调是浓浓的失望。
“嫣儿。”
“欲速则不达,骤进祗取亡。”
“你这般贪功冒进,迟早害了自己,害了司家。”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花厅里响起,热水溅在地上,转瞬间就凉了。
司馥嫣心口起伏,双手紧握成拳,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错,若不是她父亲次次阻止,她不会忍到现在才动陆听澜。
事情她做得隐秘,又层层遮掩,就算陆听澜猜到是她,可那又如何。
谁让她是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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