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娇帐》20-30(第12/18页)
所动作,太子殿下那如墨般漆深的视线,当即不紧不慢落在她身上。
唇角微微往下一压,似轻轻哼了声:“嗯?”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侧过身,重新拿起之前被他搁在金丝楠木书桌上的白玉戒尺,握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呜……”姜令檀被他的动作吓得,倒吸一大口凉气。
随着她惊慌下吸气的动作,含在口中的玉蝉震得像是要展翅高飞。
她朱唇在抖,手脚发软,满口津液几欲从唇角流出。
时下别说是含两刻钟,就算是半刻钟,她都觉得异常难捱。
但凡她胆敢有任何一点想要偷懒的小心思,太子殿下手里的白玉戒尺,就会轻轻敲在金丝楠木书桌上。
声音不重,可落进她心里,却是那种说一不二的端方威严。
书楼内,万籁俱寂。
只余她含着玉蝉练习发音时,鼻腔里呼吸声像是变了调,时轻时重,碎得厉害,软颤颤溢出的音色,像是春三月里绽出枝头的娇花,花蕊内部水雾氤氲,看一眼都是甜滋滋的暗香。
姜令檀眼尾红似染了胭脂,瞧着模样像是快急哭了。
她抬眸眼神求助似的,朝倚在书案前身长玉立的太子殿下看去,侧旁洞开的支摘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紧,昏暗光线落在男人俊逸的眉眼上,目光深邃晦暗,更显出一种不动声色的内敛。
就在姜令檀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书楼外忽然传来暗卫极小心的禀告声。
“主子。”
“辅国公府司姑娘和寿安公主殿下来了,正在书楼外候着。”
这声对姜令檀来说,简直犹如天籁。
现在不管是谁来,只要太子殿下有事离开,那她就是逃过一劫。
然而暗卫的禀报声,谢珩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唇角微勾的弧度都没有变上半分,捏着白玉戒尺的指尖,百无聊赖卷着戒尺尾端坠着的穗子。
直到姜令檀忍不住抬手,白皙指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试探般比划道:“殿下。”
“楼下来人了。”
“嗯。”谢珩鼻音轻哼。
“只是孤不在,若有人偷懒了该如何处置?”
霎时姜令檀心如擂鼓,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深得厉害,把她想要偷懒的小心思瞧得一清二楚,这一刻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她只得颤着指尖,一脸真诚比划:“若是偷懒。”
“殿下罚我再吸一次。”
“准了。”谢珩把戒尺丢回收纳书画的卷缸里,他没第一时间下去,而是站在书楼一层连着二层的木制楼梯前,居高临下望下去。
姜令檀含着口里的白玉蝉都不敢松懈半分,颤音很轻,倒不如之前站在他身前那般羞人。
书楼下,断断续续的声传来。
应该是那位传言中很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拉着司家嫡女朝谢珩行礼。
公主的声音听着娇得厉害:“妹妹瞧着,太子哥哥今日心情甚好。”
“可是近日有什么喜事。”
作为南燕帝王唯一的寿安公主,谢含烟往前走了两步,仰头望向谢珩。
她知这处东阁禁地,今日仗着宠爱擅闯已是僭越,而眼前这座通体玄色的木质三层小楼,那就是禁地中的必死之地。
太子兄长的忌讳甚多,无论是谁,哪怕触了他身上一片衣角都是亵渎。
所以她并不敢再上前,隔着极远的距离,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太子哥哥,求哥哥帮我。”
谢珩垂眸理下衣袖,抬步缓缓走出书楼。
他声音清冷问:“可因何事。”
谢含烟见谢珩态度依旧冷淡,霎时红了眼眶,那泪珠子当场就要落下来。
她是帝王唯一的女儿,也是年岁最小的孩子。
在她出生前的一个月,皇后司鸾月突然薨逝。
葬礼后,她那父皇一改之在慈元殿留宿时,夜夜都得叫水的状态,问道、炼丹、求长生,直接歇了宠幸后宫的心思。
所以宫中,自从母妃司榛月生下她后,就再也没有孩子出生。
而她的母妃司榛月算是司家为了给皇后娘娘固宠,送进宫中与皇后娘娘生得有七分相似的庶女。
也不知是不是因她像极了生母,同那位早早就去世的皇后娘娘也同样相像,她成了一向俯视众生的太子哥哥跟前,为数不多,能得几分体面和纵容之人。
可眼下,谢珩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墨黑视线扫向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谢含烟身后半步,司家嫡女司馥嫣身上。
“太子表哥。”司馥嫣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朝谢珩行礼。
转而从袖中掏出绣了精致白兰花的帕子,替谢含烟擦净眼尾要落不落的泪珠,等把人哄得不哭了,才声音温柔解释:“含烟妹妹今日在宫中偶遇了西靖太子贺兰歧和三皇子殿下。”
“三殿下说,宫中已经定下和亲人选,贺兰氏放言非真公主不娶。”
“含烟妹妹被三殿下的话吓到了,宫中寻不到太子表哥。”
“馥嫣无法,只得斗胆带含烟妹妹出宫,擅闯这处东阁。”
司馥嫣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就像定亲这事,真的已经板上钉钉子一样。
“是么?”谢珩瞥了眼哭得双目通红的谢含烟,慢悠悠转着掌心里一颗碎银,声音极轻,却透着令人心慌的寡情。
“和亲,为的是两国交好。”
“寿安为何不愿?”
“难不成是忘了这些年父皇和严既清太傅的教诲。”
“身为南燕公主,享受万中无一的尊贵宠爱,但肩上同样承担相应的责任。”
谢珩话音才落,谢含烟就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太子哥哥。”
“寿安自小与武陵侯应淮序青梅竹马,心悦他已久,寿安不想嫁贺兰氏。”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哑:“若说享受万中无一的宠爱,那陆听澜呢。”
“陆听澜并非谢氏皇族,她凭什么被封为郡主,凭什么与本公主同等待遇。”
“若说联姻,难道陆听澜不该去?”
“难不成太子哥哥……”谢含烟还想说什么,忽然被一旁的司馥嫣伸手紧紧捂住了嘴。
司馥嫣小脸发白,她愿意偷偷带谢含烟出宫,是清楚谢含烟这些年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骄纵性子。
和亲人选,玉京各府都向宫中递了名字,但凡才名不错的世家贵女皆在名册内,她本意是想通过谢含烟这一闹,推波助澜,把陆听澜送去西靖。
谁让陆听澜这些年在玉京行事愈发狂妄,前些日还肆无忌惮出入太子东阁,私下在东阁呆了整小半日。
当时司馥嫣得知这个消息,是忍着火气,绞烂了手里的绣帕。
陆听澜就是她日后的心腹大患,不除不行。
想到这里,司馥嫣用极温柔的声音说:“太子表哥,含烟妹妹也是同你我一同长大的。”
“西靖山遥路远,想必表哥也是舍不得含烟妹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华安郡主自小在西边长大,与西靖国风土人情相似。”
“陆家姐姐嫁过去也能适应,而寿安与武陵侯情投意合,这算两全其美。”
司馥嫣话音落下瞬间,书阁二楼的支摘窗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异响。
谢含烟没有注意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jiugangbi.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